结束了占卜。

“可不要影响到我们交代的任务啊。”影像消失前，公爵夫人又补上一句。

爱丽丝缓缓收起魔镜，发现自己的心境和方才完全不一样了。

依苏拉的一番话，让她感觉到她成功救出贞德的未来，是确实存在的。

担忧和绝望的情绪平息下来，她得以更加冷静地思考。

没错，救人的方法，必然是存在的。

如疯帽子所说，从审判程序入手已经是没戏了，教会法庭本来级不公正，真正左右审判的政治斗争已经分出了胜负，她推不推翻那个伪证，贞德也会上火刑架。

那就只有破坏程序，直接劫人了。

劫人？她一个低位阶的“咒术师”和“术士”，随便一个中位阶强者都能轻松杀死她，她需要强者的帮忙，而依苏拉已经决意不会帮忙了。

那么她能仰赖的强者，就只有一位了。

“疯帽子！”她认真地看向疯帽子。

“你准备拜托我么？”疯帽子挑眉，他早早就看出对方会产生这样的意向，“虽然我是很同情那位圣女啦，但这件事要承担的风险，可不是靠同情心就能抵消的啊。”

“我知道。”爱丽丝停顿了一下，“我只想说，我可以用掉那个承诺吗？”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我之前用来救你的那个承诺，用在你的朋友身上？”疯帽子饶有兴致地问。

“可以吗？”爱丽丝又问了一遍。

“就代价而言，这并不超出我的承诺。同样是从异端审判所的火刑架上抢人，救你跟救她是一样的。”疯帽子认真地分析起来，“但，这跟我们之间的条款有所区别。”

“所以，你是拒绝吗？”爱丽丝语气依然平静，疯帽子无论同意还是拒绝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我还没决定。我的好学生，凡事你要多思考。虽然代价是一样的，但这两件事，回报并不一样啊。”疯帽子微笑。

爱丽丝闻言认真思考起来，很快明白了疯帽子的意思。

她是茶会的一员，在深渊教中又是受疯帽子指导的门徒，同时，她又是茶会跟红女王合作的纽带，她对疯帽子而言是有价值的，但贞德对疯帽子来说不一定具备这种价值。

“如果你在意的是这种差价，我可以想办法用我的价值补上。”爱丽丝认真地说道。

“开始懂得做买卖了？不亏是我的学生。”疯帽子大笑起来，“哎呀呀，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下去，你大概会怀疑我承诺的真实性了吧。”

爱丽丝只是盯着疯帽子看，等待对方做出决定。

“放心，承诺始终有效，只不过我得提醒你，正因为有效，所以承诺用了就真的没了！你这是拿自己的保险，换你朋友的命。下一次换你身陷险境，你说不定会为这件事后悔哦。”疯帽子说。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生命威胁。说实话真要我用命换她的命我不一定做得到，但我知道如果我连一个承诺都不舍得，她死了我肯定马上就会后悔。”爱丽丝认真地说道。

“很认真嘛！”疯帽子赞许地大笑，“好吧，那就这样！我可以把你的承诺用在你朋友身上，但你必须再为我执行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爱丽丝问。

“杀人。”疯帽子言简意赅。

爱丽丝想了想，问了一句：“是……该杀的人吗？”

“是，非常非常该死。”疯帽子咧嘴一笑。

“那没问题。”爱丽丝答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