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莹又说:“你是真的不玩乐器了吗。”
“是啊。”瞿新姜实话实说。
金明莹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我觉得挺可惜的,当年傅泊冬拿了很多奖,我以前总觉得你也能拿。”
这纯属抬高了,瞿新姜想。
金明莹一顿,又说:“你还记得傅泊冬吗。”
瞿新姜怎么会不记得,她如今人还在傅泊冬家里住着,“当然记得。”
金明莹笑了一下,“她现在可厉害了,我年前倒是见过她一次,只不过我是个唱歌的,她是赞助商。”
“你也很厉害。”瞿新姜拉来毯子盖住腿。
金明莹叹了一声,“很挺唏嘘的,你现在怎么样,听说瞿家……”
“我现在挺好。”瞿新姜捏起膝盖上的毛毯。
“我记得你以前和傅泊冬关系挺差的,但我刚和导演聊了一阵,他提到了傅泊冬。”金明莹语意含糊地说。
瞿新姜猜傅泊冬打过招呼这事大概瞒不住,犹豫了一阵才说:“我现在就在傅泊冬这。”
金明莹诧异地“啊”了一声,“你们和好了啊?”
“和好”这个词,就很微妙。
金明莹慢声说:“以前就听说你母亲家和傅家jiāo好,总觉得你和傅泊冬不应该是这样。”
瞿新姜又和她聊了一阵,聊以后的打算,其实瞿新姜没有什么打算,只是金明莹在说,她也只好有来有回地搭话。
聊了半个多小时,刚挂了电话,傅泊冬打了过来。
瞿新姜有点心虚,轻轻“喂”了一声。
傅泊冬的声音听着有些含混散漫,大概是因为太疲乏了。
“我等了你很久,你刚刚在和谁通话。”
第37章
瞿新姜几乎屏起了呼吸, 仔仔细细地听着傅泊冬的话。她有点不知所措,伸手去接chuáng头上洒下来的光,掌心也跟着晕huáng一片。
她在琢磨傅泊冬的语气, 像傅泊冬这样的,大概很少会等别人的电话, 可听起来, 傅泊冬又不像生气。
傅泊冬从手机传出来的声音不太真实,有点轻,散漫得像是没什么力气。
“是金明莹, 她给我打了电话。”瞿新姜犹豫着说。
“谁?”
随后一顿, 傅泊冬的声音又传出来,“她啊。”
傅泊冬应该是知道, 她做事总是讲究一个周全, 在联系导演时, 指不定把整个节目组都了解了个遍。
瞿新姜闷声,“你认识她?”
“当然, 当年校园十佳歌手不是吗。”傅泊冬用很不咸不淡的语气, 说了一句玩笑话。
金明莹在国内还算出名, 好几首歌都脍炙人口, 流传度还挺高, 也被称过国民女神。
瞿新姜的头发全揽在了身前,背很单薄。
“今天去海选, 我进门才知道金明莹是评委, 她要了我的号码。”
“她要, 你就给了?”傅泊冬语气不明。
瞿新姜应了一声, 明明只是接个电话, 傅泊冬也没站在她面前, 可这声音近得就跟傅泊冬紧贴在她耳边。
她掌心冒出点儿汗来,有点迟疑,“我也不能说不给她。”
“也是。”傅泊冬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瞿新姜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保持沉默。
“之前答应的事还没有做到,等我回廉城,可以和你一同去看窦文芳。”傅泊冬平静开口,“你想看看她在狱里有多难过吗。”
看望窦文芳这件事似乎已经说了很久,瞿新姜对她的继母说不上憎恶,因为覃小琉之所以会死,也少不了瞿漛的一份力。
她只是觉得覃小琉不应该死,至少不应该因为瞿漛的骗婚和婚内出轨而死。
覃小琉的丧事办完还没过半年,瞿漛就把新的女主人接了回去,她的继母挺着一个孕肚,很温柔地和她说话,说实话挺可笑的。
只是在失去了母亲后,瞿新姜的难过成了浮萍,飘零无依,也不知道到底该埋怨谁。
后来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开始报复性地旷课,把更多的时间放在玩乐上,做一些既不会让瞿漛开心,以及就算覃小琉在世,覃小琉也不会感到愉悦的事情。
她从来不可能成为傅泊冬,如果是傅泊冬,一定不会这样。
但傅泊冬开了口,瞿新姜无依的情绪好像有了着陆点。
“可以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