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疼的摔回了榻上。
“世子殿下!”,海棠顾不得身份,一心想去查看伤口,伸到半空的手却被张真一把拍开,张真怒道:“我问你他们人呢!”
许是未料到这人反应如此之大,海棠怔在原地,平白无故挨了一顿焦雷,两下里都不解气。
海棠还嘴道:“世子殿下这是作甚,我们听上头号令,只管你安危,其他与我们有何干系。”
“谁要你们管我。”作势又要下去,一步未挪三寸,便被海棠点住了穴。
“对不住了殿下,你伤口未愈,由不得这般胡闹,你那朋友,我自会派人去打探他们下落,是生是死,都给你带回来就是了。”
张真瞠目,不经怒火中烧,任是怎么也挣扎不脱。
“你瞪我也没用,我们只保你性命。”海棠将人安顿好,此时老张端了水来,见榻上之人两眼斜睨着海棠,似视仇家,老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说着将木盆放下,“殿下,老张先服侍您梳洗梳洗,那这、您不答老张就直接上
手了,多有得罪,您莫怪。”
一个糙汉子难免手法生硬,老张拿过抹布比划几下,又觉不妥,将之交予海棠,“还是你来罢。”
“你怕什么!”海棠甩手,“我点了他的穴,你只管擦就是!”
“哎哟我的姑奶奶,罪过罪过,你现在出息了,怎敢对殿下这般胡来。”说着便要去解,海棠一把拉住,满脸愤懑:“你解了他就赶着去送死,倒没见过这样的呢,恩将仇报!”
这么一说老张倒也通透了,脸上犯起难来,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三人面面相觑。
半晌,老张先开了口:“这么着吧,我便说一事与殿下,待殿下听闻,再做定夺也不迟。”
海棠伸手拦他,老张只道无妨,便顾自演说起来。
“越地闾阎巷陌间奇闻流传甚广,其中有则玄之又玄,据闻千百年前周室燮伐大商,殷墟天邑商颓于牧野,纣王自知命数已尽,失意间登临廪台,衣宝玉衣自杀而亡,恰时空中有玄鸟出没,身披鎏金羽甲,戴赤红朱冠,五采而文,盘旋于廪台之上,凄鸣三日后自焚而亡,后人根据见者描述篆刻玄鸟绢本传世,后因战乱丢失,百年后,湛郡遭西夷犯境,汉军不敌连退数节,话传汉军被逼退至南海一带已无后路,五万大军进退维谷命悬一线时,天空星象忽变,月坠东南,玄鸟出世,口中烈焰喷溅百尺,西夷大军瞬间化为烟燎灰烬,后经年累月玄鸟之说版本更是千奇百怪人言各异。
又传说越地西路群山叠峦之间隐有一处仙境名曰平圃渊,四周环壁,飞瀑万丈一泻千里,归宗于崖底一处如烟如雾的碧潭中,崖间有琅轩美玉沟嵌,得日光照射渊内流光异彩大放,常年水软山温,奇花异草横陈,恍如世外仙境。
贞观年间,一日有个牌坊匠进山觅石,行至林穷处,偶得光源指引入渊
中,所见竟与书中描述别无二致,更奇的是,这人亲眼得见上古玄鸟栖身于渊中,回去后便将故事原委处处言之,亲自立碑于林,曰“来去”,后人遂寻,终不得复。
古来宗室更迭,若非大势所趋,泱泱朝野不至一夕凐灭。
商室没落时,拂遗一脉虽位贵胄,却自以为水,以不争争,以无私私,嗔斥殷纣无道,逆天而行,必遭祸端。
而后殷商不复,玄鸟自焚,肉身化为灰烬,魂灵却冥顽不灭,归附于拂遗氏,改为后商,片羽商裔,至此隐姓埋名,才知争为远虑,私是大义,自己一心执念皆为遑论。
拂遗氏存世千百余年,一手营造蛇行,拥众万千,只待有朝一日能逆天改命,复兴后商,这一等,尺璧寸阴间便是上千年之久。”
老张心内五味杂陈不再话下,只闻神社戏剧茶肆盲词这般演说,却不知世事种种,并非不听得,便为虚言遑论,若说与常人,常人未必有这样的领悟,但他们不同,他们不能不懂,不可不懂。家国复兴大业,重比身家性命,原以为不到万不得已,这些话是断不会轻易交代,未曾想要说出来,连细细编排都不曾,他自出生时起,肩上背负的便是不可抗的使命,人至不惑,只为这一事而活,今终得以一吐为快,反倒落寞起来。
海棠接道:“古有赤厄三七之说,每两千一百年,乾坤斗转山河重洗,殿下历世千年,身份百转,但您身上流的,却是泱泱后商的血脉,这一点,殿下拒无可拒。
”
此时老张上前替张真解了穴,道:“世子殿下,你的身份,本该由千秋亲自说与你,但海棠和李某即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