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事你可有解释?”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楚念桃会加害太后,辽青峰问她时,眼里多了一抹柔色。
“皇上,”楚念桃向皇帝微微屈膝行礼,而后不卑不亢的说:
“臣妾自觉无需辩驳太多,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能明白铃兰是何意图,且这种陷害实在愚蠢至极,漏洞百出。”她着重强调‘愚蠢’二字,余光也配合着瞥了楚念悠一眼。
“朕愿闻其详。”辽青峰让楚念桃继续说。
楚念桃微一颔首便继续分析下去:
“太后寿辰,万众瞩目,臣妾身为渊政王妃自然诚心祝寿,绝无违逆之心。就算退一万步讲,假设臣妾真要对太后不利,为何臣妾不干脆痛快点直接下毒,反而用雏鸟熬个汤羹献与太后,就只是为了让太后破戒?即便败坏了修行,也没有对太后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况且这事轻易就会被发现,因这点目的就将自己置于险境,臣妾自认为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楚念桃目光灼灼,毫无怯意,且一番自辨字字玑珠,分析得有理有据,这种逻辑上的漏洞细想便能通透,周围的嫔妃和女眷们听后也忍不住窃窃私
语。
“是啊,王妃这么做岂不是太傻了。”
“刚才我见那铃兰就在抢话插嘴,明显就是故意陷害。”
“嘘,别说了,铃兰可是娴妃的人……”
跪在地上的施莲玉将身后的窃窃私语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登时惊惧不已,连她们都能猜个大概,更何况睿智如太后与皇帝?
她原本与女儿商议的是速战速决,待铃兰一道出‘实情’便马上鼓动形势,让太后重责楚念桃,没想到她将汤羹掉包争取了辩解的时机,而现在,皇上竟然也来了!
背上冷汗涔涔,施莲玉战战兢兢的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女儿,却发现她的面色比自己还差,青白无血。
楚念悠不知何时已悄悄用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就怕自己打颤太过明显,即便不抬头,她也知道辽青峰盯着自己的视线有多尖锐。
辽青峰听完楚念桃的话后不置可否,只问太后:
“母后,您觉得呢?”
太后沉吟片刻,她虽有心维护楚念悠,可此时情况也不容自己操控,但是……
“皇帝,渊政王妃一言颇有道理,可事实如何终究没有实证,哀家一时也难决断。”
说完话,她扫了
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楚念悠。
早前楚念桃已察觉太后对自己的芥蒂,现下说的话又明显偏袒楚念悠,那么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清者自清。
于是她说:
“太后,除去夫君今日呈上的寿礼,臣妾的确有心特意为您单独准备一份特殊的礼物,只是姐姐几日前向臣妾建议为您熬煮汤羹这才出了这场闹剧,但臣妾真正准备的礼物并非是这份汤羹。”
该是露后招的时候了,楚念桃既表明了汤羹一事是由楚念悠操控,又以另一份礼物证明自己根本没把那汤羹看得太过重要。
楚念悠闻言微怔,倏地瞪向楚念桃,见她眉眼间尽是一派淡然自信,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反将一军了!
她竟然还有准备!
没想到,楚念桃此时也看向了楚念悠,且目光沉沉,带着嘲讽,亦带着蔑视,楚念悠心底更是怒意勃发。
这个女人!一开始便将一些都想好了!她根本就是在等着自己入套!
太后听罢此言并不吭声,可辽青峰还在,他推动着事态发展:
“既如此,王妃便将礼物呈上来吧。”
楚念桃浅浅一笑,遂命樱怜将自己准备的特殊
礼物拿出来。
一直站于楚念桃身后的樱怜此时才明白主子一番苦心,连忙将随身携带之物拿出来,那物件以红丝绒遮盖,等樱怜小心将红丝绒掀开,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发出惊叹之声。
樱怜展示的是一方固定于金框之内的刺绣,一面绣以太后最喜欢的合欢花,合欢花长得奇特,花蒂之上花萼、花冠外均披短柔毛,可这绣面上竟可将它特别的花萼与花冠描得栩栩如生,连那细微的柔毛都根根可见,可想楚念桃绣工之奇绝。
然而令人惊叹的还不止如此,原来樱怜向太后展示完合欢花一面之后竟又将它翻转了过来,在同一块绣布之上,反面竟是一幅百鸟朝凤。
“这是……”合欢花是自己心爱之物,百鸟朝凤又寓意着自己尊荣无比的身份,即使太后有意维护楚念悠,此时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