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过施莲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怯意,楚念桃勾勾唇又追加了一句:
“怎么,大夫人不敢?”说话间还将手递了过去,就看施莲玉敢不敢真的把手放上来了。
施莲玉现在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在刁难楚念桃,却被她反将一军。
她怕,但是更要强,尤其是在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孽种的庶女面前!
“笑话,有何不敢?”憋着一口气将手搁在了楚念桃的手上,施莲玉冷声道:
“就算你如今是渊政王妃,回了王府,还是二房出来的庶女,还得尊称我一声大夫人。”
“那是,假客气谁不会?”楚念桃转身面向长阶,答得干脆,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便搀着她迈步朝下,再次做出诛心之举:
“大夫人,您可要当心脚下了。”
“……”施莲玉气凝心头,只觉脚底下落空空的,连楚念桃的嘲讽都无暇顾及了,本来普普通通的长阶在她的‘搀扶’下走得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不敢放松,生怕她真的害自己摔下去,背后更是冷汗直冒。
楚念桃心内一直冷笑不断,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自己面前现眼。
好不容
易终于从长阶上下来,施莲玉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察觉根本无事发生,她猛地瞪向楚念桃,见她笑得悠然自得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摆了一道。
若不是楚云海在场,施莲玉怕是要上手撕了楚念桃。
“父亲,”毫不客气的抽回手,楚念桃将眼底的狡黠藏下,对楚云海说:“女儿将大夫人迎回来了。”
“好,”楚云海哪里知道她们二人间的明争暗斗,只道二女委屈了,连忙说:“那便速速上轿回府吧,不然午后日头毒辣,你们都不好受。”
见母亲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苍白,楚念悠心知刚才她可能根本没有落好,于是忙过去搀住母亲,请母亲与自己同乘轿辇。
施莲玉暗暗瞪了楚念悠一眼,心有余悸的随着女儿上了轿辇,直到离开了楚念桃的视线范围,她才松了口气。
刚启程,施莲玉便将刚才楚念桃对自己的无礼之举与威胁一一告诉女儿,话语间恨意冲天,咬牙切齿。
楚念悠默默的听着,没想到楚念桃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识时务,反而变本加厉恐吓母亲,心中歹意横生。
虽然此前答应了皇上不会阻挠他们私会,可自
己并没有答应其他吧,若是楚念桃自己行差踏错,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一个诡计暗生于心,楚念悠蓦地豁然开朗,一时竟得意的笑出声来。
“念悠……你这是?”见女儿听了自己的抱怨后不怒反笑,施莲玉都有些糊涂了。
“母亲放心,”楚念悠笑道:“这个仇,女儿替你报。”
知女莫若母,一见女儿胸有成竹的模样,施莲玉立即收了茫然之色,靠近她问:
“念悠可是有主意对付楚念桃了?”
楚念悠含笑点头,在母亲耳侧悄声说出自己的计划来,施莲玉听后大喜过望,不由赞道:
“好计谋!念悠,还是你冰雪聪明!”
楚念悠笑意加深,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相府大夫人归来,府内自然少不了设宴庆祝,本来楚云海无意为之,但却不能不顾及娴妃的面子。
宴席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却是诡异异常。
秦兰兰今日被楚云海训过不敢吭声,楚念锦则是兴致勃勃的向长姐打听宫中的趣事,楚念桃眼里只有母亲和父亲,反倒是身为主角的施莲玉一反常态,最为低调,席间没说什么,只是温吞的吃着食物。
楚念
悠早就厌烦楚念锦那旺盛的好奇心了,不过她不断打听宫中事也刚好替自己打开了话题,席间,她借机询问楚念桃:
“妹妹,你可为太后备好寿礼了?”
楚念桃不冷不热的回答:“此事由王爷操心,妹妹并没有过问。”
“这可不行,”楚念悠微微蹙眉,端的是一副长姐姿态,劝她:
“你如今身为渊政王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事宜自然要亲自过问,更何况这是为太后准备的寿礼,如何能马虎。”
“姐姐教训得是。”楚念桃根本不想搭理楚念悠,黄鼠狼给鸡拜年,她能安好心?
不过楚云海却觉得长女说得颇有道理,现下外面流传着二女失宠的流言蜚语,她若在王府不尽心,又如何能守住丈夫的心。
“念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