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机会,楚念桃以女主之姿又向众人敬酒,众人哪敢失礼,连忙举杯回敬,不多会,没等辽倾宇回味过来,她已经连着灌下了数杯酒,而且每次都是一饮而尽,本就娇俏明艳的脸蛋上更是酡红醉人。
狠狠瞪了一眼一直在帮楚念桃斟酒的侍女,辽倾宇终是忍不住了,见周围人又开始自行娱乐起来便一把抢过了她的酒杯,问出了心底的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
“臣妾想做什么?”楚念桃微微侧头,那茫然的模样端的是憨态可掬讨人喜欢,只是眼底,失了那份天真,她笑着反问辽倾宇:
“王爷,当初不是您说的吗,要臣妾知道分寸,做好渊政王妃即可,今日设宴款待贵宾,臣妾身为渊政王妃如何能缺席?所以臣妾来了,也守了本分,王爷可还满意?”
明明楚念桃此时说的话句句夹着嘲讽,可不知为何,辽倾宇却松了眉头。
她在赌气。
她不是全不在意。
“你喝多了酒,先回去休息吧。”辽倾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让她离席。
楚念桃何时想多留,站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觉得难受,更何况辽倾宇的话
听起来分明是嫌弃自己,于是向他微微颔首,带着樱怜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傅锦真是莫名其妙,王妃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回寝殿的路上,樱怜望着主子因酒意而染红了的双颊,心疼不已:
“王妃,您这是何苦……”
楚念桃苦笑一声,抬头看向天边的弯月,也自问,是啊,自己这是何苦呢……
宴会,还在继续,无人敢过问王妃的去向,但巴结逢迎之事还在继续,辽倾宇依旧如同之前一般来者不拒,喝得几乎宁酊大醉。
终于,在喧闹过后宴会结束,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离去,慢慢的,正殿里只剩下满目醉意的辽倾宇和傅锦,还有忙着收拾的家仆。
“王爷,今夜您要宿在何处?”傅锦扶着脚下有些踉跄的辽倾宇问。
辽倾宇闻言转头狠狠瞪了傅锦一眼,把傅锦瞪着心惊胆寒,自动自觉的接着说:
“属下明白,这就扶您去听水榭歇息。”
辽倾宇这才收了视线,任由茫然的醉意袭上心头,蒙过理智,只为能忘却今日楚念桃的眼神。
晓歌一直等在辽倾宇为她准备的溪云阁,直到赵律来告知王爷醉酒,今夜就
不过来了之后她才放松下来。
悄悄松了口气,晓歌望着桌上摇曳的蜡烛,脑海里想的不是辽倾宇,而是另一个人……
会是他吗?
后院隐蔽的听水榭楼阁里,傅锦终于将醉意上头的主子扶到了床边,心底叹息不已,这是何必呢,别人瞧着王爷是高兴才豪饮,只有自己明白他单纯就是为了灌醉自己而已。
“王爷,”替主子宽衣后,见他坐在床边出神,傅锦不禁问道:
“您这是何必呢?王妃自从巡猎回来便一直郁郁寡欢,您分明知道她在为何事烦忧,如此刺激她,就不怕她真的下定决心站在皇上那边吗?”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楚念桃每天的状况都由暗卫一一向辽倾宇禀明,他知道她的每一分烦恼,知道她的每一分愧疚,可是……有些事自己不得不去做,不是为了辽青峰,而是为了整个辽国。
“就当我,”辽倾宇醉意熏然的眸子忽现半刻清明,决断的说:“赌一次吧。”
时光荏苒,转眼,渊政王纳妾已过十日,这十日来百姓口中三句不离王爷的风流轶事,也有人可怜渊政王妃这么快便失了宠爱,若是旁人去说
也就罢了,偏偏连王府里的家仆们都是这般想法,谁让王爷自将晓歌迎回之后便日日伴在她身侧,如胶似漆呢?明眼人都看得出王爷更倾心于谁。
而且渊政王也大方的证实了这一点,六日前李年书李太保七十大寿,辽倾宇不带王妃楚念桃出席,却带了自己的妾室晓歌,一时间轰动整个权贵圈。
李太保的寿宴上,身为丞相的楚云海自然不会缺席,也亲眼看到了辽倾宇是如何宠爱晓歌的,老丞相是一口气岔在胸口,差点缓不过来。
推杯换盏间,寻了个机会,楚云海找到辽倾宇私下谈话,此时他的身份不是辽国丞相,而仅只是楚念桃的父亲。
“王爷,恕老臣多言,今日李太保大寿,您何以不带念桃出席,反而带了妾室前来?”
楚云海话里带着明显的质疑和责备,新婚未出三月渊政王便纳了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