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你老实告诉本郡主这里会不会留疤?”
白润雪对着梳妆镜,一瞬不瞬地看着镜子内自己的面容,颤抖着抚上额角的那小小的伤痕之处,刚刚才擦了药酒,伤口之处微红一片。而这也是她第三次问府医这个问题了。
府医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怠慢,但是内心已然有些烦躁,不过是小小的擦伤罢了,竟要自己耽搁上半日。若非自己是王府内的大夫,被她这般折腾,自己的营生岂非断了。
“郡主,你且放心,小的向你保证,不过是擦伤而已,过个三五日便好,绝不会留疤的。”他笃定地说道。
然,他越是笃定,白润雪越是不相信。
“啊……”她疯了一般尖叫出声,甩手就扫光了梳妆镜前的胭脂水粉。
乒呤乓啷地洒了一地。
惹得红枫也是万般心疼,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上前,半跪在她面前:“郡主,府医怎么可能会诓骗你了,你且安心养伤便好。”
“怎么可能不留疤啊?”她恍然间便情绪失控,大哭起来,“你是知道的,本郡主从小习武,受伤自是不在话下,然也是因为受伤之后才方知晓,这肤质看着虽好,可是经不起碰啊,小小一个伤口就留了疤。打从受了几次伤之后,练武都每每小心,不敢松懈。伤在手上便罢了,可是偏偏在脸上,你叫本郡主怎么活?”
她声声质问,叫红枫难以回答。不知如何安慰。想要伸手拍拍她泣不成声的身子,却被她反手给打开了。
再抬眼时,眼底一片犀利:“本郡主以容貌自居,更有北国第一美人之称,然王爷却未成多看一眼,如今多了一个该死的阮萌萌,加上本郡主又毁了容貌,如何再胜啊?”
她冲着红枫嘶吼着,仿若今日受伤好似是红枫虽为一般。
红枫脸上的表情一僵,无比尴尬,也无比的不是滋味,明着就是自己撒野,不小心滑倒才摔着的,为何感觉在怪我一般。
她挪动了一下喉咙,愣是不敢多说话。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你且相信府医一会,定不会留疤,而且奴婢保证就算有疤,也决计不会叫人发现,日后,放下额前秀发,稍稍遮挡便好。而且,奴婢到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白润雪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红枫眼珠子一转,对着府医说道:“你先下去吧,日后有所需要,你必定要随传随到。”
“是。”府医连忙拿着药箱边走,不愿意多停留半刻。
待屋里只剩下她二人之时,红枫才缓缓开口:“郡主如今你好歹是受了伤,可以让王爷过来看看不是?”
白润雪瞬间恍然了,对着红枫频频点头,如今自己在王府之内受伤,不管是不是自己还是别人所为,作为主人的他难道不该来探望一下?
“好红枫,本郡主一下给急糊涂了,好在你还清醒着,那还不赶紧去请王爷过来。”白润雪瞬间就展露了笑脸,瞧着
额上的伤口忽觉得没有那么碍眼了。
“是,奴婢这就过去。”红枫说着便退了下去。
而白润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自己那行礼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瓶瓶罐罐。
而彼时的浮华居里,阮萌萌正在得意地跟北冥辰讲述着今日白润雪出的丑。北冥辰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小脸,就算自己早就知道,也依然配合的高声笑着。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棒,特别厉害,你以后不用在担心我了吧,我可不是拖油瓶。”阮萌萌摇晃着他的胳膊,一个劲的居功。
“嗯,很棒,看样子你瞧着简单,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啊。”北冥辰配合的奉承了一句。
“那是了。”阮萌萌把袖子一撩双手插着小蛮腰别提有多得意了。
而这个动作一下就把龙凤镯子给露了出来,一个晃眼就叫北冥辰想起了这镯子的事情,伸手就将人撩进了怀里。拉过她的小手,摸了摸那龙凤镯子。真是在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可是时常看着母后戴着的,如今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手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他犹然记得刚才阮萌萌那一瞬间的低沉,听到白润雪说只能做小时的低沉。
在阮萌萌诧异他为何盯着龙凤镯子看时,将人抱在怀里紧紧了。呼吸略微有些沉重地说道:“小丫头,你老实告诉我,那日进宫母后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可不相信,皇后送了龙凤镯子之后她还能露出那样的表情,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这般一问,阮萌萌一下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