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迂回走廊,穿过前院和后院隔开的拱月门。
北冥辰沉着一张脸,脚步略有些承重。缓步走往前厅的路上。那一双眼睛里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暗自揣测着此次北冥睿前来辰王府的用意。不久便是祭天仪式,不知他又在想着什么花招。亦或是前来炫耀和挑衅?
“踏。”
“哎哟,二弟,你可算是来了,叫本王好生等着。”
这前脚才刚刚踏进前厅,甚至连他的模样都还没有来的及瞧瞧,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眉心稍稍一蹙,隐忍着心中的不悦。
朝他看去,礼貌性的笑了笑。
暗红色金丝兽纹袍子,腰间细一上好暖玉,连头上的发箍都是黄金打造,甚至奢华到连鞋底都踏着玉石。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的王爷。
狭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鼻梁很高,跟平常人一比显得非常挺拔,只可惜鼻尖微微内歪,也就是俗称的鹰钩鼻。往下的嘴唇很薄。男子唇薄性感。可他薄的只让人觉得唇薄无情。
北冥睿,他的大哥,皇上的皇长子,正因为是皇长子。他的出生,也是因为淑贵妃母族强盛,助皇上登基有功,皇上才不得不宠幸与她。若非北冥辰的母后后一年生下了他。只怕这皇后的位子就要迫于无奈让贤了。也因北冥睿背后家族强大,立储之事上,众大臣分成两派,皇上举棋不定。竟叫他母子二人生出了邪念。
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不争不抢。可这背后的争斗早已好几年了。
因着明面上并没有撕破脸皮,北冥辰极度不愿地陪着笑脸,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大哥见笑了,府上新来了毛手毛脚的丫鬟,给本王穿件衣裳都不会。”
提及阮萌萌,北冥辰竟不自觉由内而发的笑出声。
一声清脆的笑声叫北冥睿有些困惑。摆冷脸摆怪了的北冥辰竟然会由衷的笑了。他也来不及去解析这笑容背后,就挑明了来意:“二
弟,那君邪与朝廷作对,此次祭天恐怕会前来搅局也不一定啊。”
北冥辰歪着一边嘴角,略有不屑。君邪?他若能来搅局,毁了祭天仪式,那还不是你放进来的。想让我护驾不利,亦或是你救驾有功?
“大哥,你怎么会有这般顾虑呢?那君邪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擅闯祭天仪式吧,那天三千禁军都在,他敢?”
“瞧二弟你说的,怎么这么没有防范之心呢,本王可好心提醒你。不止你和君邪打过照面,大哥我也是略有耳闻的。那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屡屡进犯朝廷,必是对朝廷怀恨在心。朝阳台祭天一事若能被毁,是戳朝廷锐气的大好时机。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呢。”北冥睿甚为好心的提点着。
“是吗?那还真是有劳大哥提醒了。”
“那是应该的,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客气。”
原道是这样,想来表明一下兄弟情义。实则是在给自己下套吗?
表面一套,背后捅刀子大概说的就是北冥睿这种人。他的笑容怎么看都奸猾的很。瞅着他端着茶杯细细品茶时时不时刻意露出皇上御赐的扳指,就知道他是有多爱炫耀。
“哎呀,二弟,你府上的丫鬟也太不当事了。本王的茶水都没了,也不知道重沏一杯。”他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又将茶杯端的老高,仿佛在说这辰王府的人不懂规矩。
“跑死我了。这前院和后院怎么差那么远啊。北冥辰,茶来啦。”
说时迟那时快。阮萌萌端着托盘,上头放着茶杯和茶壶就莽莽撞撞的闯了进来。又因为这一趟走来,走了不少冤枉路,心头憋着一股气,脱口而出便直呼了北冥辰的名讳。
“二弟,那里来的野丫头,竟敢直呼你的名讳,何不早早的……”
杀了二字在见到阮萌萌的那一刻,北冥睿将这二字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面若桃红,眼波流转,明艳动人,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尽显俏皮可爱,水润的红唇微微嘟着,引人遐
想。
“咕咚”北冥睿不由的发出一声响亮的吞咽声。眼眸直勾勾的看着阮萌萌。
“萌萌,你……”北冥辰刚想说在外人面前不得没大没小时。赫然就发现了北冥睿看着阮萌萌时那发亮的眼睛。心底窜出一股火,冷声对着阮萌萌怒喝,“阮萌萌,你给本王过来。”
阮萌萌被惊得浑身一颤。心里打着鼓,他这是又发着什么颠啊!
小心翼翼地踱步过去,走过北冥睿身侧石,由于好奇的驱使,朝他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