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这句话不断地在凤惊容的耳边循环，凤惊容不愿意相信。

“不，不，这不是真的！”凤惊容身子微微踉跄着向后退去，然后一张脸变得无比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被炸开一样。

宁墨涵和凤梨月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可是……

即便她们再不愿意相信，也知道，在这里……爆炸的范围这么广，将这里的一切都摧毁了，凤念初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逃不走的。

怕是……凤念初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吧。

凤惊容忽然抽出腰间的软剑，灌注了内力，一抖，嘹亮的剑鸣声响在这片寂静的山地上，分外的清晰。

男子狰狞着，毫不犹豫的一剑捅进了女子的胸口，疯狂的质问着，“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吗？恨我你冲着我来啊，你想要杀死的人是我，为什么动我妹妹？为什么？”

别梦不闪不避，就这么直愣愣的任由凤惊容灌注了全部内力的一剑，**了她的胸口。

不知为何，别梦现在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几年前，她也这样一剑捅进了凤惊容的心口。

是真的捅进了心口，凤惊容差一点就活不下来了。

后来她知道是随景岩救回了凤惊容，不过凤惊容也花了整整一年才将身体养回来，而且……

当年她的那一剑，在他的心上开了一道口子，终究是留下了暗伤。

这件事，除了随景岩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呵呵，也许你我之间，就只能有恨了。”别梦悲凉的说道。

当年她捅了他一剑，现在他亦是还她一剑，也算是公平。

不过……

她的心长在左边，这件事凤惊容是知道的。

是故意留情了，还是气急了忘了这件事呢？

“恨？”凤惊容猛地拔掉剑，仍在一旁，任由鲜血从女子胸口喷涌而出，溅到了两人的脸上，身上。

往前走了几步，凤惊容忽然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擒住了别梦的下巴，然后用力的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我恨你，但是我还爱你啊。

这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你在深深的恨着一个人的时候，同时还深深的爱着她。

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是这么的悲哀。

别梦也不管胸口的伤口，不管不顾的环住了凤惊容的脖颈，踮起脚尖，热情而炙热的和凤惊容旁若无人的热吻起来了。

什么仇什么恨，现在他们只想静静的拥抱彼此。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天过后，怕是他们之间除了你死便是我活了。

再见，无论是她还是他，对对方，都会下杀手了。

因为他们的手上，都有着彼此至亲的鲜血。

无可原谅，也无法原谅。

一男一女，就在雪山之上，一身鲜血的拥吻了起来。

那么的旁若无人，那么的炽烈，却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绝望。

宁墨涵拉住凤梨月，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这件事真的是别梦做的，那么最痛苦的怕是凤惊容了。

“凤惊容，我恨你。”

“我也恨你。”

两人静静的分开，然后陈述着一个事实。

两人默契的慢慢往后退，凤惊容挥了挥手，身后的暗卫闪现，这是凤家最精锐的暗卫，他们同时出手，比他亲自出手，更强。

别梦冰冷一笑，亦是从腰间抽出软剑和凤家暗卫厮打了起来，招招狠辣，步步杀气。

无论是她，还是他。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替别梦接下一招。

清丽的女子，一手护住别梦，一边对着凤惊容扬着质问道：“凤惊容，你真的要对如是下杀手么？在杀了安如凡之后，你还要杀了如是么？”

凤惊容悲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一身鲜血的别梦，他知道别梦的心长在左边，可是自己刚刚那一剑穿胸而过，也让别梦受了重伤，现在和暗卫打斗了一会，身上已经添上了无数道伤痕了。

“是。”凤惊容认真的说道。

“等等！”长陵侯忽然插了一句，直接跑到打斗群中，凤家暗卫纷纷看向凤惊容，得到凤惊容的示意后，便纷纷收手退后了几步。

长陵侯紧紧的盯着别梦，想要从对方那张沾满鲜血的脸上，辨认出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