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泛黄的纸页,每一页都写着同一个愿望和名字。
谢清嵘,樊梓曦。
谢清嵘,樊梓曦。
谢清嵘,樊梓曦。
一本翻下来,都是这样的。
写功德簿的人是樊梓曦,她的愿望是……谢清嵘。
谢清嵘呼吸一滞,忍不住苦笑出声。
他的女孩,原来至始自终都没有变过,一直以来她的冤枉都是他——谢清嵘。
在少年时,两人的感情还没有变的时候,有一次樊梓曦过生日,大概是五岁的时候吧,他问樊梓曦想要什么礼物。
小小的樊梓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想要他一直陪着她。
当时的他,早就被父母告知,这个小女孩以后将是他的妻,他要珍重呵护一生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愿望。
因为,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和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长成彼此熟悉的模样,然后她披上凤冠霞帔,他迎娶她过门,再然后就是两人生几个孩子,一起携手到老。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的一生,就这么定了,除了这样的结局,已经不会发生别的事情了。
后来,他带着小女孩来到了兰若寺,也是站在这十方树下,他抱着她,系上了一条红菱。
那条红菱上,樊梓曦只写了谢清嵘三个字。
当时的他有点奇怪,愿望怎么可以是一个人名啊,最起码也是希望和谢清嵘一直在一起啊,之类的这些话,小女孩不都爱这么写么。
“你为什么只写了我的名字?”少年的他宠溺的问。
小樊梓曦抱着他的脖子,可爱的说道:“因为你就是我的愿望啊。”
因为你就是我的愿望啊。
一语成鉴,愿望,永远只会是愿望,可望而不可即的永远实现不了的冤枉。
翻完了每一本功德簿,不出意外, 每一本上都是相同的内容,只不过,有的笔迹略微有所不同。
那是少年的樊梓曦到长大的樊梓曦的见证。
她和他,原来一直没有变的是她。
忽然,有一滴泪溅落在泛黄
的纸页上,晕染开墨迹,模糊了谁的名字。
是谁的名字被模糊,又是谁只能郁郁前行,再不见如花笑颜?
樊梓曦,你对我可真残忍。
其实,这怪不得樊梓曦。
樊梓曦并没有吩咐过让小和尚将自己的功德簿拿给谢清嵘看,是枯荣大师吩咐的。
只是小和尚不说,谢清嵘也没有问,因此便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枯荣大师吩咐的。
至于他为何这么做,便更是没有人知道了。
“梨月,我想……”
“我懂,你不必多说。”
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凤梨月此刻依旧是,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脸颊浅浅的梨涡,氤氲着有些醉人。
“对不起。”谢清嵘真诚的道歉。
是他招人凤梨月在前,无论怎样,他现在都拿不出百分之百的心思对待凤梨月了,这对凤梨月是不公平的。
他也曾有所耳闻,凤梨月因为父母之事,对爱情始终寡淡。
也知道凤梨月对自己的态度,是隐隐有些不同的。
但是正因为凤梨月对爱情看似寡淡,实则要求更高,而谢清嵘此刻的内心做不到全心全意,才会觉得愧疚。
凤梨月优雅一笑,眼波流转风情无限,“不必和我说对不起,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樊小姐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才会这么做的,希望,你能够早日走出来。”
说完,凤梨月便转身离开。
“梨月,给我一段时间,我……”
说到一半,谢清嵘便说不下去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下,又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人家姑娘无期限的等待自己呢?
“谢清嵘,不必许诺。若是有缘,来日必见。”
说完,便起步踏入了皑皑白雪之中,步子轻缓,踩在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迎着阳光,凤梨月笑了。
眼角却有一滴泪,缓缓没入白雪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也不知,这滴泪,是为了谁而流。
是为了可怜的樊梓曦?还是为了谢清嵘?亦或是……只是为了她自己
?
谢清嵘回到广平王府之后,收拾了一些东西,便要离开。
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