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是破碎的声音,他总算回神,慌张的下床,却没想到体力不支,直接滚下床,他没有停下,匍匐在地上往前,将碎成两半的梳子捡起来。
田笑笑盯着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萧子恒。
孤傲自大,不可一世,风流倜傥……
看看,现在的萧子恒就是一个衣冠不整、颓废丧气的邋遢鬼。
萧子恒站起身,将断梳握在手里,紧紧地握着,走到田笑笑面前,冷气逼人的质问,“为什么摔断我娘的梳子,为什么?”
那吃人般的眼神,着实吓着田笑笑。
“一把梳子,你至于吗?青姨都走了,你拿着她的梳子,她就能复活吗?萧子恒,你当真是我见过最自欺欺人的男人。”
“那是我娘的,你凭什么摔,凭什么?”
他咬着后槽牙,目光阴沉,配上苍白的脸,散乱的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怕。
田笑笑可不是被吓大的,“青姨死了,她说过,她的所有物品全部烧给她,你手里的梳子也本该如此。”
萧子恒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娘死了,娘死了……
这个残酷的事实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让他痛苦的蹲下,抬手捂住耳朵,似乎这样,就能听不见这个事实,就能把悲伤隔绝在外。
田笑笑那个暴脾气,抓住他的白色单衣将他从地上扯起来,“萧子恒,你别在自欺欺人了,青姨死了,但是她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儿子,照顾好笑笑,照顾好自己……”
“儿子,我要你发誓这辈子永不踏足帝都……”
“儿子,不准给我报仇,也不准去调查我中毒的真相……”
“儿子,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
……
那些话还历历在目,说话的人,却已经不在。
娘,你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
田笑笑看他掉眼泪,走上前,将他轻轻揽进自己怀里,“想哭就哭吧,哭过之后振作起来,青姨不想看到你这般!”
有时候情绪爆发只需要一瞬间。
萧子恒哭了,声音有点小,还埋着脑袋,但田笑笑就是知道,他哭了。
小手轻拍着他的后背,目光柔和,那温柔的样子,活脱脱小媳妇一个。
第二天一早,田笑笑起身,便瞧见地上的被褥已经叠好。
看来,自己的衣服没白脏。
“孟婆早,珠儿早,萧子恒呢?”
“小姐,少爷拿了糕点去山上看夫人。”
“哦,早饭好了吗?”
“马上!”
“行,那我去找他,你们先吃着。”
萧家没了青姨,显得颇为冷清,一时间都不怎么习惯。
“小姐,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
话落,人已经朝院外走去。
还没开春,清晨的山间雾气腾腾,路边的杂草布满了露水,空气又湿又冷,冻的她小脸微红。
青姨埋在半山腰,就在他们开出的荒山上面一点,路过大棚,竟让她响起了那位帅气的黑衣人。
如果她没记错,他姓魏。
魏,他们当今的天子也是姓魏,不会那么巧吧?
就在田笑笑发呆的时候,萧子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山。
“笑笑!”
她怎么在这儿?
田笑笑抬头,又见那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她的心跳动的有些不正常。
“你去看青姨了?”
“嗯,怕她孤单,来陪陪她!”萧子恒一边说,一边走近,在她面前停下,抬起大手,想要暖和一下她被冻红的小脸,但意识到自己手可能更冷,又放下了。
“外面冷,回吧!”
“好!”田笑笑应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
萧子恒个子比自己高很多,自己走在他后面,只能看到他宽阔的后背。
不想如此安静,田笑笑找了话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着你种花种草,不好吗?”
他们家没有多余的地,唯有两座荒山,还是孟家送的,怕是种不出来粮食,而且,种粮食压根不赚钱。
“你的意思是让我养你?”
虽然她很想养小白脸,但养他,万一他是大魔王呢,自己岂不是把仇人当祖宗,万一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