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靠着窗,屋外修竹摇摆,浩阳府内爆竹声阵阵,今天是他娶妃的大喜日子。
她还记得昨夜君浩阳与她鸾凤和谐,一室旖旎,他告诉自己,他娶她只因她姓华。
于是她便想,他原来是爱自己的。那么华家的女子来做妃又如何?只是为什么听到喜乐声,自己无由地心慌。果真妻是妻妾是妾,当年她入府也只不过是从偏门而入,哪听得喜乐半声?
今夜该是他们琴瑟和鸣了。
嫣儿转身,喝了小紫温过几次的茶。
她推开内室,小紫等丫环留在了门外,这里是她练功的地方,君浩阳知道这间屋,只是以为她烧香拜佛,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练的是盅。
当年她只有八岁,父母被仇家追杀,他们终于逃到了这里,父亲怕女儿长大无法自保,终是狠下心来,将八岁的她和一大群毒物关在了一个屋子。
她被服下他的解药。
她在屋子里困了十天。
任她哭泣,父母只是在门外心疼的叹息,谁也没为她打开房门,最后十天过去,他们打开房门,看见一地的毒虫尸体,便笑了。
而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便认真习练盅术毒术,她习它,只是自保,这也顺了父亲的意愿。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同邻家小姐妹一起踏青,回来后,发现父母被人杀害,她没有声张,只是埋了他们。
她没有报仇,因为父母一直瞒着谁是他们的仇家,想是他们也是希望所有恩怨至此解了吧。
十八岁,她已绝色**,有人开始给她提亲,更有无聊男子半夜敲窗敲门,她知道,自己应该为将来打算了。就在一个有着很明亮很暖的太阳的午后,她发现当今的皇弟君浩阳又按例出府狩猎,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如天仙般夺人眼,她爱上了他。
所以,在他回来的路上,才有一个绝**子马前昏倒的好戏上演。
君浩阳下马扶起似娇若无力的她,她窝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味道,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表明她并未如她所演的那般无知无觉。
只是君浩阳并未发现,他慌乱地告诉身边的侍卫去找大夫,嫣儿才轻喘一口气悠悠转醒。君浩阳很高兴,反应过后又忙致歉。
嫣儿眉头轻蹙,抬起了胳膊,君浩阳也发现了她手肘处那一处伤口。
于是他扶她进了她的家,她的香闺清雅至极,君浩阳面色不由一窒,然后脸有些红,嫣儿一一看在眼里,禁不住喜上眉梢。
君浩阳留下了银子,然后要告辞,嫣儿虽急却无法强留,便缓缓开口道,“王爷,您府中不知是否缺丫环人手,嫣儿孤身一人,在这里时常受人欺负。”
君浩阳皱眉,轻轻摇摇头,“明天我来看你,至于府内缺不缺人手,我等问过管家后再来回你可好?”
嫣儿玉面粉红,不由地垂了螓首。
君浩阳略做停顿,但未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听得门响,嫣儿才抬起手,玉指拂面,任她是用计谋,但也是女儿家,害羞是免不了的。
第二天,君浩阳果然又来看她。
她的伤只是她提前擦破的皮,自然无碍了,隔了一夜,两人倒是熟了起来,君浩阳已派人摸了她的底细,知她父母早亡,不由心生怜悯。
“做我的妾,你可同意?”君浩阳终于问出口。
嫣儿含羞地点头,凭她的出身,这是她的目标,妻的位置,她想都未想过。进了门,她很知足,虽明知君浩阳可怜她的成份多些,但她是爱他的。所以日子过的平静而幸福。这是嫣儿的感觉。
只是今天,他终于要娶妻了。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虽昨夜的甜蜜言语还在耳边,但她知道,一个相爷家的千金,又是京城第一美人,又会差到哪去?不是有日久生情的说法吗?
这一夜,玉紫轩内喜色洋洋,他终于还是入了洞房。
已等了一夜的嫣儿玉,看见天光,便吹了蜡烛。她吩咐人服侍她,她要好好打扮一下,不管怎样,一会儿,她这个偏房还是要敬茶的。
头还未梳好,君浩阳便带着怒气推开房门,丫环们忙退了出去,嫣儿轻声相问。
“你起来这么早做甚?”君浩阳带着气地问。
嫣儿本想说一夜未睡,但想想,笑着道,“我要给王妃傣茶呀,怕晚了失了礼。”
“俸哪门的茶,你不用理她,来,陪我再睡会儿。”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