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真是混账东西!
段星玉修身养性多年,难得被一个人气到失去理智。
她开一些不三不四的玩笑也就算了,竟不惜把自己也给编排进去?
亏他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宣九很重视自己的名节,觉得他二人先前的接触或许真的过分亲密,有些逾矩。
结果,她不但不在乎,还把这当成可以随便调侃逗趣的好玩事情。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
哪有其他这个年纪的姑娘,会像她这样恶劣?
段星玉只要一想,就忍不住怒上心头,他连忙闭眼打坐,试图静心静气,把刚才的事情从头脑中清理出去。
某个始作俑者却偏不让他如意,没多久,他听见外面又响起敲门声,女人催促的声音叫道:“大师兄,大师兄,快给我开门!”
“什么事?”段星玉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宣九说,“你先给我开门,我才告诉你。”
段星玉冷笑起来,“宣九,我不会给你开门,你也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必须现在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或者,你想继续浪费时间,也随便你。”
话音落下,门外的人哼了一声,掉头离开。
段星玉继续打坐,他神思入定,对外界的感知便没那么灵敏。
许久,当他从入定的状态抽离,睁开眼睛,赫然竟见宣九就坐在他面前,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
根本不用多问,段星玉视线落到门板上,就知道肯定是她破坏了门锁,自己溜进来的。
“你如此屡教不改,半夜乱跑,闯进别人的房间。看来是上次偷鸡摸狗受到的教训还不够,等回去宗门,我定要向刑罚堂掌教好好说清楚你的罪过!”
宣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刚洗过澡,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还没有全干,整个人好似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连眼眶都有些湿漉漉的。
宣九委委屈屈说道:“大师兄,你总是针对我,看我进刑罚堂受罚,你就能开心了吗?”
段星玉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脱口就想说:怎么可能?
可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只道:“早在你入门的当天,我就提醒过你,身为凌玉峰弟子,要恪守门规,你明知故犯,受到惩罚也是活该,我绝无可能为你徇私。”
宣九这下是真的哭了,段星玉看得清清楚楚,晶莹的泪线一串一串,顺着下巴淌进颈窝,她赌气地说着“好,随便你,不就是挨顿打吗?我等着挨就是了!”站起来往外面走。
段星玉在这时候,清晰感觉到心脏传来的闷痛,在他头脑做出判断之前,身体已经极为诚实地上前,拉住了正欲离开的女人。
他拧眉看着宣九,半晌,妥协般轻叹一声,“我不会再送你去刑罚堂,别哭了好吗?”
宣九把他推开,背过身去不说话。
段星玉便抬高她的下巴,看她哭得核桃一样的眼睛,用干净温热的指腹,替她把眼泪全部擦掉。
昏黄的蜡烛灯光下,宣九整个人却是红色的。
眼尾红,鼻尖红,嘴巴也红,她简直漂亮到令人心惊。
段星玉头脑一热,低头就吻了上去。
一个绵长的吻。
结束的时候,女人埋在他怀里喘息,语气有些得意的问:“大师兄,现在我们还是普通师兄妹的关系吗?”
“……”
“我现在说你占我便宜,总不算是说错了吧?”
段星玉闷声道:“……不算。”
“哈!”
她一下从男人怀中挣脱,跳出去老远,十分兴奋地看着他,唇瓣开合,吐出几个字来。
段星玉仔细分辨,发现那几个字说的是:你、完、了。
他陡然惊醒,屋子里光线仍旧昏暗,却没有半分水汽存留。
段星玉重重闭了闭眼,不肯承认自己做了那样的梦。
后半夜,他一直没再睡着,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段星玉作息规律,每日很早便起来打坐,下山的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他收拾好后,去叫乔南起床。
而今日,乔南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一看,日头正盛,显然已经是中午了。
她也没着急起来,而是趴在床上又懒了一会儿,问道:“狗男人干什么去了?今天怎么没来烦人?”
屯屯偷跑出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