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再跟水清澜说什么,就拉着孙甜的手走出了木屋。
水清澜起身走到床边,把凌乱的被子整理平整,就走向门口,在门口关了灯,把门带上。
她站在门前看着舒辛铭和孙甜打着一点光亮往林子外走。
等光亮彻底消失在林子后,她拿出手机给徐润打了电话。
徐润很快就接了起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派几个人跟着舒辛铭。”
徐润愣了一下,以水清澜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会放了舒辛铭。
他想问问水清澜为什么要跟踪舒辛铭,最终却没敢问出口。
他确实是不敢,他特别害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被水清澜揪着不放。
哪天对他也来个杀鸡儆猴,或者干脆杀猴。
他现在已经彻底被水清澜折服了,五体投地地折服,当然这份折服中更多的因素是恐惧。
水清澜的身手太恐怖了。
简直突破了人类的极限。
徐润不敢问,就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放走了舒辛铭和孙甜之后,水清澜没急着离开,她穿过林子,来到了湖边。
这个晚上,天上无月,星星也没几颗,初春的春熙湖水已经解冻,湖面一片黯淡,寂静的夜里,风吹湖面引起的水流,声音却清晰可闻。
一千多年以前,这里没有湖,是一片宽阔的空地。
水清澜在这片空地上建起了演兵场。
每年的秋季,她都会在这里检阅部队,按营比武演练,选拔精锐,组成精骑营,然后由她亲自训练、指挥,每次大战,都是精骑营迎击敌人的主力,杀敌无数,战功赫赫。
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
曾经雄浑威武的军号声,被淙淙潺潺的流水声代替。
曾经满腔的热血和豪情,被连绵细密的忧戚所代替。
埋骨贡黎山的十万精魂,是她千年来都无法释怀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