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这天早上,南宫景被邱妈妈喊醒说是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
而且,这是老夫人昨晚特意叮属过的。
请安这玩意儿南宫景也是经常听说但很少干。
她曾经试图用请安来亲近府中的老少女主人结果都失败了。
之后哪怕自己想往她们面前蹿也是不行的。
什么身子不好之类的理由总之对南宫景不理不睬。
还是在赐婚后老夫人才让她时不时的露个面。
今天是正月初一,太阳从西边出来,邱妈妈让她先去给夫人请安,然后再一同去祥和堂老夫人面前。
“四小姐,夫人昨夜守岁晚了一点,今天还没起呢,您要么在这前院廊下等一等?”传话的丫头一脸的微笑,怎么看怎么都是有假的。
关键一点是让寒冷的大清早冷风嗖嗖吹啊吹,居然让她在廊下等。
容秋棠这是玩出了新花样。
南宫欣出嫁了她有的是时间来折腾自己。
对不起,自己不奉陪!
“这位姐姐,既然夫人累了那就多多休息,我先去祥和堂老夫人那里。”请个屁的安,用邱妈妈的话说这个点正合适,结果人家在床上没起。
老夫人是她的姑母,怎么都会帮着她的。
南宫景作为晚辈,又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孙女,有些东西可不能相比。
邱妈妈说过,整个南宫府老夫人就是天,连老爷也要看她的脸色。
既然得了老夫人的看重那就要惜缘。
虽然南宫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种看重是基于皇上一时头脑发热赐婚导致她身份改变。
不管怎么样,总之大家表面上都要看得过眼。
邱妈妈实在是一个实诚的管事妈妈,各种真情假意一一分析给自己听,时不时的提醒着该怎么办。
南宫景真正是觉得之前都小看了管事妈妈的本事,她们其实就是一部宅斗的活字典,看得多经验足,要是她们肯赐教那么一点点绝对是会让自己战斗力强悍。
抱着这样的想法,南宫景日益看重起邱妈妈来。
但凡邱妈妈说的话她都要听五分;邱妈妈讲的事她要细细过滤思考三思。
就如现在,容秋棠装怪,邱妈妈让自己在这儿等待,若是老夫人责怪一应责任都推向容秋棠。
但是南宫景没有。
因为她知道老夫人的天平更多的会倾斜。
与其打那没把握的仗不如得罪容秋棠。
反正,两人之间早已经有点水火不容。
一个碍于身份一个碍于脸面,没有撕破的时候就这样维持着。
所以,容秋棠顶多只是会在心里诽谤她几句,却也不会大闹起来。
于她,那可是极为丢脸的事端。
“又是一年新年来,四丫头十四了。”看着南宫景进来跪下磕头给她请安拜年,老夫人一脸慈爱,让大丫头信儿端出红包道:“再过一年你就及笈了,等出嫁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可不好意思再要祖母的压岁钱。”
“不会呀,哪怕景儿七老八十,您依然是景儿的祖母,在祖母面前景儿永远是孩子。 ”南宫景一边娇笑一边接过了信儿的红包并且当众打开了:“哇,祖母可真大方。”
“要是不大方岂不是被你这泼猴在心里数落了。”老夫人被南宫景的言行逗笑了:“小时候还以为你是个不能说话的,现在越大越会说话。都不知道和谁学了这牙尖嘴利的样。”
“祖母,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景儿在府中可是跟着祖母的时间最长。”南宫景偏着头想了想:“景儿一定是跟了祖母学了这一点。”
“泼猴,变着方的骂我呢。”老夫人笑骂道:“我这把年纪了还牙尖嘴利的厉害?”
“不是,祖母,您那叫口才好,变化能力强,机敏过人!”人要多夸,越夸越高兴。南宫景知道特别是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笑一笑十年少,多夸几句多笑几次年纪就不会增长。
邱妈妈说过,得了老夫人的宠爱比什么都强。
至少,在南宫府里不会再被人小瞧。
如今看来确实是真的。
上到老夫人下到洒扫的丫头看门的老头儿,谁对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的。
她甚至有种第一次在府中感觉到自己是主子的自豪感。
南宫老夫人又向南宫景说起了以往过年的趣事,还有南宫玲姐妹三小时候讨要压岁钱的样子,边说边乐呵呵的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