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老奴没本事,做了这些年做下的衣裳都得不到四小姐的喜欢。”董婆子可不是那般善良的人,一回到怡景堂就开始请罪。
“四丫头将衣裳绞了用那布料练习女红?”容秋棠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是的,夫人,四小姐比比划划说了半天老奴愚昧不知,还是她身边的丫头红豆姑娘给老奴解释的。”董婆子万分惭愧。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闭了闭眼容秋棠已经想不起她长啥样了,还是不能说话只能比划让她听得很是厌恶:“送去了丽景苑就是她的东西,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与你无关。”
“是,老奴明白。”原以为夫人会大发脾气惩罚一番,却只是轻描淡写不露声色,董婆子瞬间又觉得自己失算。
南宫府处处透着古怪。
要说夫人容不下四小姐,却又处处都按照三小姐的规格;要说待庶女好却又不让她出院门。
而生下四小姐的冬霜现在依然是一个丫头,人不人鬼不鬼的混在老爷的身边。
原以为告个状会得到些许安慰,又或许会让夫人惩治她一番以告诫她以后别这么猖狂,没料到就这么微风都不起一下。
南宫景在丽景苑也在等着暴风骤雨。
“四小姐,您要是不喜欢收回来放在箱底也就算了,您这样让夫人怎么想?”
“错了,红豆姐,四小姐不是不喜欢,只是不知道衣裳比布料贵罢了,夫人应该不会生气吧?”
“怎么不生气,要是董婆子是个好的咱们今晚还好过一点,要是……”红豆都不敢想夫人发起怒来会是什么样。
唉!
静静坐着的南宫景耳朵已经听起了茧,相对于两个丫头担忧无比她却是镇定自若。
是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一看容秋棠会是什么态度。
结果,似乎又让她失望了。
也是,她一个堂堂兵部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岂能只有这么一点点度量?又或者,她南宫景只不过是容秋棠扔在角落里的一个垃圾,又何曾在乎过她所作所为。
一剪刀并没有激起半点波浪,南宫景期望的与她面对面也没有机会。
当家嫡母与庶女之间的小小摩擦在南宫府上就如死灰一般重未复燃。
“母亲。”祥和堂,容秋棠怒不可迫:“母亲,您说说她到底要干嘛?”
“谁呀?”南宫老夫人双目微闭双手轻轻的转动着佛珠轻声问道。
“母亲,您知道她的。”姑母这是什么意思?也是,她和自己一样总是希望那个人不存在吧:“母亲……”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多喊两声,南宫老夫人睁开了眼盯着儿媳妇:“只不过一个庶女而已,你身为嫡母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是啊,庶女而已,自己怎么又激动万分了呢。
大约总是会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吧。
“可是,母亲,她越来越放肆了,先是顺哥儿生辰那天跑出丽景院吓着了客人;今天更是将针线房送去的上好衣裳剪了说当练女红的布料,母亲,您看看她……”都说南宫四小姐又丑又傻,傻也不怕,好好供着直到她这辈子完结为止,南宫府不差这口粮。可是,现在她做些傻得让人气疯的事,这让容秋棠有点容不下。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和自己对着干。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真的和自己对着干。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容秋棠气急败坏:“为着那些原因,我总是在各方面补偿她,三丫头有的她也有,可是她还是不如意……”
“是你傻。”老太太干脆放下了手中的佛珠:“你去满京城打听打听,谁家庶女和嫡女一样的规格待遇?”
这是什么意思?
“秋棠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我南宫府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庶女就该是庶女的样。是你将她的心养大了,先是拔了一个最好最大的丽景苑给她;又是丫头又是婆子还开小厨房;吃穿用度一点儿都不三丫头差。”
老太太冷笑道:“你还真是会当家?心也真宽,拿一个庶女当嫡女养?”
“我……”容秋棠一时愣在了那里。
“她既然生下来是南宫府的庶女,那就是命了,你不欠她的何必说补偿。要怪就只能怪她投错了娘胎。”南宫老夫人冷着眉眼道:“记住了,秋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你连一个庶女都管教不住以后怎么办?”
“是,母亲,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