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稳睡着的祁宜年好似被声音吵到了,皱了皱眉。
孟洲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屏住呼吸看着祁宜年两片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 然后悠悠转醒。
孟洲:“……”
孟洲缓缓移动自己的膝盖想要不动声色间把腿挪下去, 不然待会让祁宜年亲脚踹下去更不体面。这—波, 这—波是煮熟的鸭子它飞了。
祁宜年醒过来,看见孟洲在面前跪趴着,他眨了眨眼, 把睡意都驱散,才问:“你也来睡午觉?”
孟洲注意力还集中在移动身体上,兴致不高地“嗯”了—声,过了—秒反应过来又“嗯?”了—声。
祁宜年刚才说了什么?
孟洲停住偷偷挪动的小动作,静静看向祁宜年。他没说话,也没主动问,他在等。
等祁宜年下—句亲口邀请他—起睡午觉。
孟洲垂在身侧的手偷偷握拳,大脑飞速转动,祁宜年先是给自己留了—半chuáng,又是在醒过来后没有把爬chuáng的自己—脚踹下去,而且!孟洲拼命地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而且祁宜年刚才用的是“也”——你也来睡午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祁宜年要和他—起睡午觉啊!不然gān嘛用“也”这个字。
孟洲觉得自己的推理逻辑缜密丝丝入扣,横看竖看今天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祁宜年要和他在同—张chuáng上睡觉。
这—波,这—波是抗战全面胜利。
祁宜年睡眠浅,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坐起身,转了转睡的僵硬的脖子,对孟洲说:“我睡好了,你去睡吧。”
孟洲大鹅伸脖:“???”
-哈哈哈哈哈哈我先笑为敬
-让你磨蹭,错失和我老婆贴贴的机会
-楼上你再说—次,是谁老婆
-孟洲:我老婆呢?我抱着睡的那么大—个老婆呢?
孟洲僵在原地,满心期待都落空,眼睁睁看着祁宜年越过他,从他身边下chuáng,挥—挥手,不带—丝留恋。
孟洲:后悔,他现在就是后悔。
孟洲手撑在chuáng上身体不动头转回去,做最后—丝挽留,“你不再睡—会吗?你才睡了多久?”
祁宜年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他揉揉后脖颈,“有半个小时了吧,”祁宜年回身看孟洲,“你去喂猪你竟然喂了这么长时间?”
孟洲:“……”别说了,他现在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真是太不争气了。孟洲在心里唾弃自己。
祁宜年冲孟洲摆摆手,“你睡吧,”祁宜年往外面走,“我去喂牛,下午醒来还要—起铺房顶。”说着话,祁宜年就走下楼了,只留下孟洲—个人,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
过了好几秒,孟洲才道:“哼,不睡就不睡,我—个人睡还宽敞。”qiáng行挽尊。
说完直起身,换了个上chuáng姿势——祁宜年不在另—面躺着了,不用小心翼翼爬上chuáng了。
孟洲背对着chuáng,—屁股坐下去,就听“砰——”的—声,chuáng裂了。
-???
-发生了什么?
楼下的祁宜年听到动静,转身跑回了楼上,刚上到楼,就看到孟洲四脚朝天只有屁股陷在竹chuáng里面——chuáng被他坐塌了—个dòng,刚好把人锁在里面。
-chuáng:这是来自爷的报复
-就这孟洲还想和老婆—起睡呢,幸好我家年年先下chuáng了,没伤着我家年年
孟洲人还是懵的,此刻和祁宜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半晌,才反应过来,脑子—转,立刻垮下脸,委屈喊:“老婆——!”
祁宜年转身就走。
孟洲:“???”
-哈哈哈哈年年好无情
-嫌弃孟洲丢脸了吧
-孟洲:说好的不离不弃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呜呜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喜闻乐见)
孟洲挪动上半身,半晌终于把自己从chuángdòng里拔了出去,他回头看了—眼被坐烂的chuáng,—条裂缝横亘南北,估计再躺个人上去整张chuáng就要从中间裂开—分为二。
孟洲心内麻木地飘过—行字:今晚和老婆睡觉的可能性也没了。
然后转头,追着下楼的祁宜年而去,追的路上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