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请你们一个一个地到隔壁来好吗?”领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石国宁的大姐最先跟着领侦来到隔壁周溯游的办公室。
“我借用一下你的办公室,”领侦笑眯眯地说,“你就在旁边保证我们询问的公证客观性好了。”
周溯游转动着手上的笔,“悉听尊便”,他答道。
领侦和林杰先给石国宁的大姐录了口供。他大姐,那个乌鸦,情绪非常激动。林杰发问,领侦负责记录。
“你弟弟是怎么进医院的?”林杰问了第一个问题。
“今天单位的人有聚会,我弟弟跟他们喝酒……”乌鸦抽噎着说,“……我弟弟跟他们喝酒,一桌一桌地喝,我叫他不要喝那么多,跑那么勤快。这桌喝啤酒,那桌喝白酒,好多女同事喝红酒,我叫他不要和杂酒,容易醉,他口口声声说没事。谁知喝着喝着……他突然就倒了,有点预兆都没有,脸色苍白的,我们吓着了,就赶紧把他弄到医院来……”
“你们是几点钟去喝酒,几点钟来的医院?”林杰继续问。
“喝酒,喝酒大概是六七点的样子,然后大概七点多,国宁就喝醉了,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来。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
“送来之后你去哪儿了?”
“我叫国宁的二哥二嫂守着他,我回酒店去跟同事们说清楚这事儿,但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中途我回来守了他一阵,后来我爸爸知道这事儿了,跟我妈吵着要来医院看,我就回去安抚老人家的情绪。”
“你回来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大概是八点多过来的,然后我爸给我打电话,问国宁的情况,我说有我们在这儿没事儿。他们坚持要来,我就回去了,走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半的时候。”
“然后呢,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通知,说弟弟出事了?”林警官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乌鸦女的情绪就更激动了起来。
“我,我,我安慰了老两口,就打电话给二弟媳,她说,说情况稳定,我又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说恐怕,要半夜了,我就回房躺了一会儿,想着,待会儿,半夜,还要起来去接我弟弟。谁知道……谁知道……谁知道半夜弟媳,打来的电话,说国宁不大对劲儿……”她几乎一字一抽泣,话说得不大清楚,“等我医院到的时候,就看到国宁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哪个混蛋把他的针给拔了。一个医生过来检查,说,说国宁已经死了……”
“石国宁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跟人有感情上的纠葛?”林杰继续问。
“国宁他,他年轻不懂事,得罪过很多人……”乌鸦女讲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难堪。
“警官,我弟弟真的是自己把针头挣掉了,这样死了吗?”她这样问。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会查明的,”林警官回答,“请你回家等消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随时去找你。”
乌鸦点了点头。
林杰送石国宁的大姐出去,然后叫了石国宁的二哥进来。
石国宁的二哥石国安走进办公室的门,领侦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石国安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跟他老婆很有夫妻相。他穿着休闲西装,深蓝色羊毛衫和皮鞋,眼眶微红,面容略显疲倦。此时的他正沮丧地用手扶着额头。
“你是被害人的二哥?”领侦问。
“是,我叫石国安。我想警官应该认识我吧,每次我弟弟出事进局子,都是我去领人的。”石国安回答。
“我认不认识你不重要,”领侦自动过滤掉无用的信息,“令弟不争气常常进局子也不能拉近我们的关系。”她说话不忘带三分讽刺,领侦的这个习惯大概基于上中学语文课的时候,鲁迅的文章学的比较好。
领侦继续发问:“你是什么时候送你弟弟来医院的?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当时是我爸爸叫我们姐弟三个去陪一场饭局,饭局是六点钟开始,我们喝酒喝到七点多,国宁就喝高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以前也喝高过,也是我送他去医院的,谁想到这次……”石国安说着又埋下了头,眼泪从有很多褶子的眼角掉出来,他用手去抹掉了。
“节哀顺变,不要跑题。”领侦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安慰和督促。
“……对不起。当时的情况挺乱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国宁喜欢喝酒,常常喝高,我们把他送走之后,其他人还在继续喝酒。我们送他来医院,我和他嫂子守着他输液,大姐就赶紧回酒店了,免得大家不高兴。”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