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想要，这恐怕是人生最不爽的两种状态了。

世强休养之后，回到T市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文观止为救他下落不明，而且很可能已经葬身大海。这是自己第二次失去她。

林霏跟顾城有约定，帮他救人，但是他要帮忙保守文观止斯塔身份的秘密。所以顾城告诉世强，的确是斯塔帮助了他们，文观止也下落不明，至于二者是什么关系，有脑袋的人都能明白。顾城知道，兄弟只能帮到这儿了。

凉宫的反应和林霏一样，收拾东西非要到南美寻找文观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神态决绝的连孩子都不管了，顾城怎么都拦不住。

林霏还梗着脖子怂恿凉宫，“我们说好的，将来死也要死在一起”。顾城咬牙，老子又轮空了！

年少的承诺不一定以生死定高低，要的不过是一份心意。

关键时候，凉瑞和钟夙赶到。凉瑞在家里拦住凉宫和哭哭啼啼的凉霙，但是钟夙晚回家一步，林霏已经杳无信息，只剩下桌子上的纸条，写着“老公：急差，半个月，望理解，爱你，小霏”。

钟夙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世纪大盗，动动手指就有数不完的money，只当她是个高级计算机工程师，也就是俗话说的技术女。

……

尘埃落地，该死的死，该救的救，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世强呆坐在地板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灯红酒绿的繁华人间，仿佛此时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文观止，这股想念犹如洪水猛兽几乎将他的理智和信念击碎，想要随她而去。她妩媚华丽的容颜，骄傲自负的性格，哪怕是出口成章的谩骂都让他记忆犹新，沉溺在里面不能自拔。

他问过文观止，“你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文观止高昂着头，“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以前的选择都是错的”。

和凉宫一样，他们都是独特的女子，一生只谈一次恋爱，只爱一个男人，要么白头，要么离别。

“叮铃铃”……耳边的电话突然响起，凉宫拿起听筒，“什么事”？

“拿杯咖啡进来”。顾城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他管用的冷酷。

凉宫起身走到茶水间，给顾总裁冲咖啡。

半个月了，林霏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关于文观止的任何消息。她说，“没有找到尸体”。凉宫知道，文观止还活着，她死里逃生那么多次，这次不是最难的一次。她总有一种感觉，文观止会死在她面前，不过是几十年以后，鬓角斑白，儿女绕膝。

人类害怕时间，时间害怕内心。当一颗心不再因为任何事情而失去平静的时候，她便是强大的。凉宫想，这也是很多老人身上显出的桑沧智慧吧。看着咖啡壶里的黑色液体，凉宫撇了撇嘴角——麻烦的男人，别扭的安慰方法。转个身，给顾城倒了一杯牛奶。

顾城就是想看看凉宫，这些日子她的心情不好，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应付地也不像以前那么如鱼得水，有些心不在焉。文观止的事情，大家都很遗憾，但是无能无力。

见她走进来，随手关门。顾城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将她抱进了怀里，“我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他没说，“我又欠你一条命”，因为以他对文观止的了解，那厮惜命的很，怎么可能轻易挂掉。而且以她恶劣的性格，用这种内疚和后悔折磨世强更有可能。啊，一个死都不会消停的女人。

文观止给人的感觉很强大，无论是实力还是内心，但作为好友，凉宫能看见她敏感温柔的内心，一个女人矛盾的爱与恨。凉宫靠在他怀里，下巴抬起放到他的肩膀上，蹭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像极了一只寻求安慰的猫咪，就差眯着眼睛“瞄”两声。

顾城这些日子都和她一起睡，凉瑞虽然一张脸阴得比北京的雾霾天还有糟糕，但是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凉宫最近睡得很不好，经常整夜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虚空发呆。

和好友景随风说起的时候，景随风嘱咐他，“凉宫的抑郁症不能受刺激，你要注意，最好是在她的饮食里加一些药物，缓解一下，多带她出去”。

顾城照做，每天亲自热牛奶给凉宫和凉霙，在她的杯里放进景随风开的药，里面有催眠的成分，最起码睡眠要有保证。

人可以七八天不吃不喝，但是三四天不睡，人就废了。

近几天，凉宫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见个笑模样，但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