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神情与模样,丝毫没有人在异乡的困疑与踌躇。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前阵子才为了拍广告来过这里出外景吗?你回到日本时还是我跟顺平去接的机。”流贺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次他们拦劫静带她去参加悠树和理名的订婚派对,当时静就是从纽约刚拍完广告返回日本。
“好像有这件事。”
经他一提,她才有印象。她每天大小工作接踵而来,她怎么可能每一桩都记得清楚。
流贺逮住这个难得能取笑她的机会。
“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这么不好。”
他低下头凑到她的脸前笑着说。
面对眼前这张带着狡黠笑容的脸,静的心情就无法维持平静。
她就是记性不好才摆脱不了这家伙!
一直以来,她总是在重蹈覆辙,即使不情愿自己的情绪与行动受到他左右,就算提醒百般自己,还是无法学乖。瞪着流贺,没好气地说:
“就算因为工作来过纽约,也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可能因此就熟悉一个城市?”
她表情带愠,她以为不给流贺好脸色看,他就会摸摸鼻子自己退开,却不晓得在流贺眼里她嘟嘴皱鼻的模样,比世界知名的纽约街景更迷人、更吸引他。
静继续往前走,一边说:
“因为何昙的缘故,我小时候在纽约住过一段时间。”
紧跟在静身后的流贺忍不住吃惊,他很意外静居然会主动说明,而且提起的还是她以前的事,尤其还是与何昙有关的。
“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也来过纽约,大概是八岁还是十岁的时候吧。”
流贺显得心情飞扬。
“说不定我们曾经擦身而过呢!”
“那个时候我应该还没出生吧?”
静直言吐出的事实毫不留情地打碎流贺的幻想,让他瞬间从天上坠
入地狱。
他三十一,她一十八,他们相差十三岁,当然不可能在他十岁以前在纽约的街头相遇。
“静,你今天特别坏心……”
“昨天有人说我很坏心不是吗?”
她居然记仇记成这样?她不愿面对他发自真心的告白,却对他无心脱口而出的话念兹在兹。
不过就算一路都会被她这样挖苦,对流贺而言也是一种的幸福,而且难得能和她这样走在光天白日下,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轻易打退堂鼓。
可是静却很想马上甩开他。他准备今天一整天都这样对她亦步亦趋吗?
心念一转,静往旁边的地铁站入口走去。看着静走向地铁站,流贺知道了她的打算。
“咦?坐地铁?不搭出租车吗?”一边随她步下入口的阶梯,流贺忍不住问。“你一年随便也有赚好几个亿吧?”
他听说纽约的地铁四通八达,十分方便,但如果静有想去的地方应该会避免搭乘人多的地铁才。
“身为社会人士难道不晓得问人家收入多少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吗?”
答复他的同时,静熟练地买车票、过闸口,流贺竟也黏得死紧,一路跟她进到了车厢。
这时间的地铁车厢人潮颇多,流贺他们与多数乘客一样都是站在车厢中。经过几站后,车里的乘客变得更多,流贺他们两人被挤到了角落。
流贺让静靠着车厢的壁板,自己则站在她的正面,以护花使者的角色,在维持两人身体不贴触、保有空隙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圈住她。
而当每一次地铁晃动造成两人肢体无可避免的接触时,静都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恼怒却又无法发起脾气,不知是该拒绝还是接受他的好意,也许是太过困扰的缘故,几次之后,她的双颊泛出粉色。
静奇异的反应流贺都看在
眼中,觉得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他很想干脆收紧手臂,把她紧拥起来。
忽然,流贺的表情改变。
他收下其中一只手,只留下左手撑在墙上。之后他连左手也放下,这时地铁刚好靠站停住,车门打开。
“我们下车吧!”
流贺拉起静,带着她随着人流迅速地从车厢出来。对于流贺不由分说地就带她下车,除了有些不满外,静也感到疑惑。
“为什么突然下车?”
虽然电车已经关闭并且驶离,流贺还是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流贺没有转过头,背对她沉默一下子才呐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