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二点,流贺倏地惊醒,他从小寐的客厅沙发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现在占领着那个房间的是静。
一推开房门,沉重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中。床上的静神态痛苦,间着一些呻吟,原本紧盖在她身上的棉被也滑落了大半。
他伸手探她的额温,发觉她的额头比刚才要烫上几倍!
高烧中的静睡得并不安稳,意识半清醒半模糊,她知道流贺进房来了,她睁开比之前更水莹湿润的眼睛看他。
不待她开口,流贺也明白此时情况十分严重。
这样下去不行!
“我带你去医院!”
这样的高烧不能再继续放置不管了!
“不行。”静虚弱地挥开流贺的手。“我不能去医院。”
她怎么可以去医院呢?像她这样的公众人物连去医院看病都是奢侈。一旦去了医院,记者媒体一定马上蜂拥而至,她生病的事情便会被闹大,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的顾虑流贺知道,却无法理解。这个时候还在顾虑什么呢?有比身体还重要的事吗?
担心流贺真的会把她强行带去医院,静吃力的半坐起身拉住流贺,近似恳求地开口:
“帮我找理名……咳!”
虽然她极不愿意,但眼下也只能拜托理名来帮她了,她最依赖的终究还是她。
“咳、咳!找理名她来,她知道……”
她央求的眼直直望着他,甚至泛着泪光,让流贺大大动摇。
“静……”他拒绝不了她的请求。“我知道了。”
流贺依言联络理名。
他知道理名跟悠树现在人在遥远的外地出差,不过他很肯定他们一听到静急病的消息,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事情赶过来。
“在我们赶到之前,小静就先拜托你了!”
手机那头的理名果然非常慌张。
结束通话,流贺转告静说:
“理名他们会想办法尽快赶过来,不过那也是快天亮的时候了。”
扶住她的身体,他再一次碰触她的额头,那高烧依旧,她真的还能撑下去吗?流贺很担心。要到天亮还有很久。
“那就等到那个时候。”
她无力地靠着流贺,小声却坚定的说。
身体难受到极点,眼泪不自觉地从她眼眶涌出。和她那发烫的恙体相比,流贺的体温令她感到舒服,她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对于难得温驯的她,流贺大大叹气。
他从没看过她有这样毫无防备、软弱无助的时候,等她恢复健
康清醒之后,一定也会完全不知道也不记得现在自己的这个模样吧。
虽然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但他还是将已经半失去意识的静往床上放平。
记忆起遥远的过去,他知道此刻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无视于正隐隐作痛的右手,他再度端来一盆清水与一整大叠的干净毛巾。流贺对自己苦笑,这次可不能再搞砸了。
明明知道她听不到他的话,他还是对着她附耳说话:
“以后不准你再生病了。”
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之久,濑户理名跟平井悠树终于赶来,他们一进门便急着要去探视静,却被流贺唤住。
“等一下,让理名先进去。”
“为什么?”
悠树、理名同声问,理名更是用质疑的眼光对着流贺看,拉高声音对他说:
“而且我不是交代你要守在小静身边好好看护她,结果你却是在走廊上偷懒闲晃,万一小静出事怎么办?”
流贺看来虽一脸倦容,但他显然没有依她的吩咐,一刻也不离待在静的身边守护她、照顾她。
“就是怕出事我才不敢留在她旁边。”流贺咕哝道。
要知道他不敢留在房间里是有苦衷的。虽然对方是一个病人,但静那付面颊**、眼带莹光的模样,要他完全没有非份之想是不可能的事,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很难把持得住,何况一整夜他不断为她擦汗降温,接触她的香肤,他逼迫自己每三分钟就进出房间一次,不这样子他实在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做下什么坏事来。
所以,他阻止悠树进房,就算是悠树,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此刻静的模样。
“总之我先去看小静——”没空追究流贺,理名举步要走。
“她在我的房间。”流贺提醒道。
“你的房间?”理名、悠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