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瑛思放下手中的玉瓷茶盏,略有所思的叹息。柳眉一蹙又舒展开了,轻轻的拉着南宫湘云。
“我知道姐姐不怕皇上禁足,皇上禁足姐姐也只是为了让婳才人不至于太难堪。但是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何南宫大人迟迟未曾因为姐姐被禁足之事与皇上。”
沐瑛思再次端起茶盏浅浅的押了一口,这话也这么带了过去。
“妹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遮遮掩掩的,皇上这次禁我足确实弄得人尽皆知,哼,丢人丢到家里,皇上是为了让我难堪才是!”南宫湘云轻声呵斥。
“姐姐真的聪慧过人,妹妹我想如果可以把此消息传递给南宫大人,想必姐姐这次……”
“哦?”南宫湘云蹙眉,“妹妹难道是对父亲出言不逊了?”南宫湘云也只是猜测,父亲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听信小丫头的话,加若父亲不信,而沐瑛思却又心浮气躁……
沐瑛思暗暗吃惊,她没想到一直被禁足在暖琴阁的南宫湘玉对宫中之事了如指掌。她想着自己的机会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丝绢。
“想我在禁足这些天,好深苦闷,也只有妹妹知道来看看我。妹妹如此不辞辛苦,想必妹妹是真心想帮姐姐一把咯!”
南宫湘玉的哀叹让沐瑛思感到后背发凉,她不自觉的附和着。既然她什么都知道,那就明摆了说吧。
“姐姐如此心思如炬,妹妹也不好意思在兜圈子了。妹妹是诚心想帮姐姐,如果妹妹有幸出得宫去把姐姐的被奸人所害之事告知南宫大人,让南宫大人为姐姐做主。还希望姐姐可以将妹妹的胞弟提携一把,妹妹的胞弟在城防营中多年虽无过人之处也是算聪慧能干,不知道姐姐是否可为大将军所辖的禁军效力。”
“妹妹如此甚是见外,你我姐妹亲如手足这些事情何足挂齿。”南宫湘云倒是大大方方
“妹妹在这儿替我的胞弟谢谢姐姐大恩了。”沐瑛思低眉顺眼,完全应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
沐瑛思刚出暖琴阁,凝露便嘟起了嘴,看着沐瑛思的得逞的
样子忿忿不平。
“小主,这沐瑛思也太会趁火打劫了吧。一个小小的城防营戍卫还想提升禁军,她的条件也太高了吧。”
“随她去吧!她想提升娘家身份来充实自己的腰杆,再怎么提升也是个贱民。”南宫湘云露出奸诈的笑容。
南宫湘云不屑的撇了一眼沐瑛思刚刚坐过的地方,随手摘了一颗艳红的葡萄放入嘴中。
“也是,她也不看我们小主是谁。再怎么提拔也是在南宫大将军手下,小主让他滚蛋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凝露嗤笑。
“你懂什么,你以为这次皇上禁足我是为了给那贱人出气。”南宫湘云娇喝到。
“哥哥东征瀛族也半年有余,前一阵子听说哥哥已经最好了最后的歼灭战了。算着日子估计战争已经开始了,若这次哥哥凯旋南宫家的地位定是如日中天。”
“那岂不是更好,到那时要那贱人好看。”
“呵呵!你以为是好事,功高震主。皇上这次禁足我就是为了杀一杀我在后宫的威风,同样也给爹爹一个警告。”
“如此怎好,小主这次岂不危险了。”
湘云走出暖阁深呼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凝香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本来我正愁这事,沐瑛思到自告奋勇的来了。我正愁如何把这消息传递给爹爹而不让皇上抓住我把柄,我若派你前去定不妥,主子禁足奴婢出宫。这下好了,沐瑛思来了。这次传信这好触犯了皇上逆鳞,她要的我给她,但是她付出的必须是她现在得到的双倍。”
凝香不由的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心思缜密。如果自己之前开口替哥哥求禁军的职位,那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样的呢。
正午的太阳烘烤着青石板,石缝间的小草被烤的失去了生机,殿前的石板上跪着一位老者,他赤裸着上身背负一根荆条。在毒辣的太阳下,褶皱的皮肤以及开始泛红。殿内的龙涎香已经燃尽,朱红的阁门和底枢摩擦着发出“吱吱”的响声。
“啊呀!”
王瑞急忙扔掉手中的浮尘,朱红的太监袍在他的奔跑下移动
的极快。
“啊呀!南宫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呀!您怎么能跪在这儿呀!”王瑞急忙去搀扶老者,老者手臂猛地一甩,他一个踉跄滚到了花坛才停下。
朱红色的太监服沾满了灰尘,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