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言虽被内务府克扣着,但日子倒过得不错。
这一日,卿墨言正于房中绣着花儿,却闻莺玉急匆匆地跑入殿内,神色甚是慌张地道:“小主,小主不好了,卿大人犯了事,现下已入了狱!”
卿墨言猛地站了起来,,花盆底鞋虚晃了几下,榻上的绣花针正戳着一只极像凤凰却并非凤凰的鸟的眼。
“父亲……父亲他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犯了事!”卿墨言抓着莺玉的手,神色甚是慌张。
莺玉亦是焦急,道:“奴婢也不知,只是听闻卿大人办案得罪了沐御女家的人……”
卿墨言还未等莺玉说完,便直奔西偏殿。里头刚好有太医出来,脸上挂着喜色。卿墨言正要入内,便被太医拦下:“小主可仔细着,陌御女小主已是有了身孕的。”
卿墨言缓缓止了脚步,想着她既有孕,也不好麻烦,何况是此等官场上的事……
卿墨言又略一思索,便去了碧水殿。归月早已候着,见卿墨言至,福一礼道:“采女请吧,我家娘娘已候着了。”
宁贵妃倚在紫檀木雕花海棠榻上,半闭着眸子,闻见声音,方缓缓睁了眼。卿墨言急急地行了一礼,跪下道:“求贵妃娘娘救救嫔妾的父亲!”
宁贵妃扶起卿墨言,道:“不是本宫不帮,只是这件事还得你自己来,本宫帮得了你一次,下次又如何呢?”
卿墨言闻言,又跪下:“求贵妃娘娘指点。”宁贵妃倒是不扶了,只是道:“过些日子的中秋宴,你自己把握着罢。”
卿墨言谢恩告退不提。
陌染韵因有孕已是封了美人,风头无两。而沐瑛思亦晋了美人。皇上自然大喜,着内
务府好好**办中秋宫宴。
卿墨言亦是为了前去给陌染韵道喜,也有着些许私心,携了惢心便去了。
夜雾逸与皇后坐在上首,太后与宁贵妃并未出席,故左右两边坐着颖妃与南宫湘云,挨下来便是陌染韵与沐瑛思,沐瑛思旁边,一位身着月青色蹙金疏绣绡纱宫装的女子,娉婷秀雅地坐着。
卿墨言瞧着眼生,便轻声问了**。**道:“这位是正六品骁骑尉之女徐静茹,皇上先前封了美人,因着徐美人家中有丧,皇上特恩准晚些时日再入宫。前些日子入宫时,小主潜心抄着佛经,奴婢也就不曾告诉小主。”卿墨言颔了颔螓首,饮了口酒。
皇后含着大方得体的笑容,道:“听闻卿采女自上次病好之后,便开始潜心修佛。”卿墨言起身福了一礼:“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前些日子潜心修佛,深觉佛道之深远,受益颇深。”
夜雾逸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修佛甚好,静以修身。”南宫湘云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看了看卿墨言,卿墨言对上她的视线,低了低首。夜雾逸又道:“既然卿采女修佛,便与太后多走走罢。”夜雾逸此言一出,宫宴上的妃嫔无一不松了一口气。
皇帝与太后不合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让卿墨言与太后多走走……这意思已经是分明的了。皇后见此情形,心知不便再言,便把话题扯了开去。
倒是卿墨言还尴尬地立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是皇后出言,她才讪讪地坐了下来。南宫湘云嘴角含了一抹浅笑轻声道:“我当她多少能耐呢,原来不过如此,倒是我高估她了。”
宫宴毕后,卿墨言携了**前去宸熙殿拜
见太后。彼时已是夜里了,漆黑如墨的夜空却是四四方方的,稀疏的星点布在夜空上,倒显得有些沉闷。
太后上身着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对襟长衣,下着茶色潞绸螺纹留仙裙,单螺髻上斜插着一支老铜镂空金钱花卉细长钩簪子,半闭着眸子,斜倚在紫檀椅上的烟灰紫色团花软垫上。卿墨言跪了下去,口中道着:“臣妾采女卿氏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福寿延年。”
太后道:“你倒是沉得住气。”太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怒是喜,卿墨言只得揣测着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不敢妄听宫中的流言蜚语,也不敢妄自揣测娘娘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太后闻言睁了眸子,道:“哼。这宫里算是来了个聪明的,起来坐罢。”
方茹搬来了椅子,卿墨言起身坐了下来,谢过了方茹,便道:“太后娘娘所言聪明,臣妾不敢当,倒是臣妾一直未曾给太后娘娘请安,是臣妾不孝。”太后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道:“若是你与沉婕妤同日来请安,哀家自然不会夸你聪明。”又冷哼一声:“她怕是一听了流言便来哀家宫中探探虚实,倒比不上你,虽说不得宠,到底有几分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