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文晟从未向乐仪透露过他想要上位的野心,但凭借乐仪的洞察力,她也能模糊的观察到一点。
他既然想上位报仇,那就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而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让自己拥有一点软肋的。
她虽然不自信自己能成为他的软肋,但稍加提防还是需要的。说不定东文晟说翻脸就翻脸,那她岂不是要立刻翘辫子?
她在这里最大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有希望,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至少现在,呆在东文晟身边是安全的。
况且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脱身离开这里,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呆着,以后说不定也能有机会离开。
她现在知道的虽然不算多,但对东文晟这种不轻易对别人透露事情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多了。
而知道太多的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乐仪暗暗打了个寒噤。夜,来了。
原本睡得好好地,可乐仪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有箫声传来。箫声圆润空灵,好似凤凰鸣叫一般,惊得她睡意消散了大半,连忙爬起来看向床上,东文晟不在。
乐仪脑中一懵,拔腿便跑到门边拉开门,外面没有他!
他去哪了?那次他说去办件事,回来却受伤的事她当然忘不了。这次是不是又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东文晟对她算不得特别好,可比之他对被人来说已经好很多了。要说不担心是假的。
况且……东文晟还救过她一命啊!他去哪里了?
乐仪握紧了拳头,不管怎样,一定要赶紧找到东文晟!
他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还到处乱跑?乐仪心底窜起一阵阵的害怕,他会不会出事?他知不知道她很担心他?
要是他出事了……她怎么办?她又应该去哪里?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他?他死了与她何干?乐仪心底有些紧张,连忙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如果东文晟真的死了,她回去一定会受到牵
连,一定是这样!
乐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裳,就连鞋都没穿,只有一双白袜还在外面。但好歹束胸还裹着,勉强也不能看出她的女儿身份。夜晚泛着淡淡的凉气,竟让她忍不住想到了东文晟。他身上也常年环绕着这种淡淡的凉气吧?但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快步跑过厢房,心中突然无比感激阿虎。白天她还厌倦给她指这么多路,但现在看起来……真是太好了!她认路!
穿过厨房,没有;萧雨和依依的院子,没有;柴房……怎么可能会有?
只剩最后一个地方了。乐仪恍然大悟——是哪个后院!
她记得看到这个后院的时候不仅是她很高兴,就连东文晟也露出了一脸的赞赏。而箫声……似乎也是在那个方向!一定是了!她想起来,东文晟腰间似乎常年别着一根汉白玉箫。有好几次她好奇想看,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看他那宝贝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难道……是他的梦中情人?
乐仪立刻警觉起来。虽然东文晟对外宣称是断袖,但她看着都不像啊。虽然他不近女色,但对那种男人也并没有多看两眼。这种男人在言情小说里,一般不是苦等女主就是完全性冷淡,极少的一部分是因为看不上,但明显这种人只出现在言情小说里。性冷淡?看起来不像吧,那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苦等女主!
箫声还在继续,凄婉却不失霸气,游刃有余,这足以证明**者的技艺高超,也可以从侧面说明……他经常吹。
明明刚刚找他的心思还深沉的不像话,但现在,不知怎么,乐仪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咬了咬下唇,还是下了决心往那边走去。
她走到后院门口,不出意料之外的看到了那个身影。薄薄的月光之下,他穿一身黑色的锦袍,身姿颀长,背影高大。他直立于泉边,两手执箫,看起来恍如谪仙下凡。虽说乐仪与他相
处这么久,但看到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悠扬的箫声突然间断。东文晟却连身都未转:“你来干什么?”
她来干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她怎么会来?乐仪声音有些涩:“我睡不着,出来散步!”
东文晟看了看她被露水沾湿的白袜,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这个蹩脚的谎言:“你出来散步,就连鞋子也不用穿?”还好穿了双袜子,女人的脚,怎么能随便往外露?
乐仪自认在各家媒体的相机面前都能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