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怎的就这般可怜。
如此良辰美景,不能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却在这儿练着毛笔字?
乐仪悄悄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腕,看着笔下那一个个自己都有些认不出的字,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亏她当年还是个高材生,如今到了古代竟连字都写不好了。
“怎么,练好了?”余光瞥见乐仪停下了动作,东文晟眼里抹过淡淡的笑意,眸子却始终盯着手里的书本问道。
乐仪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却又想起东文晟并未看着自己,只得开口嗫嚅道:“并未,小的还要再练练。”
说罢,乐仪垂眸看着笔下自己都嫌弃的毛笔字,眼睛一转便轻声说道:“王爷,这天色已晚,不如王爷早些安寝,小的明日再给王爷过目,如何?”
若是这厮答应了,她立刻就去找个代笔的,随便应付了过去就是,日后再慢慢练习就是。若是当真要她将这堆“火星文”上交给东文晟,她觉着自己也许大概就会被嘲笑死了。
“本王不差这一炷香的功夫。”东文晟翻了一页书继续看着,口中却淡淡说道,分明就是不会轻易松口的模样。
一旁的烛火噼里啪啦地响着,乐仪的心里蹭蹭冒着火气。
真真是可恨,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原来这厮的心都是黑的。先是调戏她,这会儿又非逼着她练字,分明就是个变态。
思及至此,乐仪仿佛觉得自己朦朦胧胧中抓住了什么信息,可云山雾罩里又寻不出那个至关重要的节点来,只得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一闪即逝的灵光。
只是这毛笔着实难以掌控,乐仪挣扎了好半天仍是写不出一个有棱有角的字来,眼见时间到了,也只得暗叹一声放弃了。
“拿来给本王瞧瞧。”东文晟随意放下手里的书卷,波澜不兴的黑眸望了过来,一眼便瞧见了纸上那些歪歪扭扭已然成了“画作”的字。
东文晟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纸上的字迹,看着乐仪似笑非笑道:“这画不错,只是本王方才似乎是交代你练字的,而且这画的是什么?”
正等着嘲讽的乐仪闻言不禁微微睁大了些眼睛,这厮是在给她找台阶下?乐仪不禁微微皱了眉头狐疑地看向东文晟,生怕他又玩什么幺蛾子,小心谨慎地说道:“王爷,小的这……”
没等乐仪说完,东文晟抬手揉了揉额角,嗓音里的笑意已然消散了去:“行了,今日也夜深了,你明日再继续练字,退下吧。”
“……是,那小的就退下了。”乐仪闻言立刻低头应下,掩下了眸中的惊诧之色。这厮会这般轻易地放过她,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及至乐仪出了门远去了,东文晟这才拿起乐仪写过的字帖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看着,半晌才放了下来,眸中神色未明。
果然是不识字的吗?可瞧着这伶牙俐齿的模样,不像是不曾念过书的……
乐仪可没料到东
文晟有背着人研究笔迹的“爱好”,只一路匆匆往屋里走着,一边努力揉着右手腕。先是磨墨,后是练字,真是辛苦的紧。
不成,她定要早些找着给白瑜的解药,跟这儿待着着实是有些惊险。且不说这取向未明的王爷,单单是那专爱找茬的王妃就已然是一桩麻烦事了。
就这般摇头晃脑地回了厢房,乐仪悄悄沐浴一番便上床裹了被子睡下,却听闻那边**的床上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本来乐仪也是不欲去管的,可寂静的夜里,这人翻个身的声音都异常清晰,更遑论**那头的细碎声音了。
乐仪微微支起了半个身子,冲着**那头喊了句:“大晚上的做什么呢?还让不让睡了?”乐仪的声音里透着火气,今日她可是累得很,好不容易能休息了却不得好好安寝,搁谁身上也都忍不了了。
**闻言翻了个身,安静了片刻,小声喊道:“东九,你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你。”看见乐仪没动静,**想了想补充道:“我问完就睡。”
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问的?虽说不太想搭理他,可为着自己的睡眠着想,乐仪叹了口气还是摸索着爬了起来,走过去问道:“想问什么快问,困着呢。”
“东九……你先前说不能起夜,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能去么?”**扭捏了片刻,终是犹犹豫豫,小声开了口。
说罢,**被扯着被子盖住了半边脸,只留下眼睛在外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乐仪。被这样纯净的眸子盯着,乐仪也不由愣了愣,忽的噗嗤笑出了声:“可以,你这班憋着别把身体整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