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见乐仪和傻大个已经用眼神搏杀起来,急忙开口劝阻:“你们别看倒夜香才一次,可得早起挨房挨院地去主子那串门,遇上个有起床气的,呵呵……”
他奸佞一笑,吓得东三立马改口:“我还是打扫茅房吧!”
看着两人握手言和,愉快地决定好任务的分配,东安才满意地负手离去。
乐仪叼着一根稻草避到长廊这边,看着东三提了口气,捏住鼻子,拿着扫帚飞快地冲进去,奋斗一番,又跑得老远,喘了两口清新空气,又风卷残云般奔了回去,周而复始。
乐仪开始躺在长廊的扶沿上,背靠着雕花圆柱,索然无事地掰着手指数他奔了几圈,没数完十根手指,便脑袋一耷拉,打起呼噜来。
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乐仪睡得正香,便被一阵锣鼓脆响震破了耳膜。她蹙了眉尖,揉开一双惺忪的睡眼,边上忽然闪过一阵疾风,她身子没躺稳,摇了一摇,还是从扶沿翻了下去,扑倒在花丛堆里。
乐仪挣扎着爬起,不免插腰一口啐掉吃在嘴里的两片花瓣:“死东三,跑这么快做什么!”
东三早拐入长廊转角,跑得没影,只留下一串长长的尾音:“吃……饭……了!”
“吃饭你不晓得拉我一把!”乐仪一个跨栏飞过扶沿,心急火燎地去追东三。
两人一道跑进饭厅,厅里分三桌,以各级家丁分座,各桌菜色不同,高级家丁有鱼有肉,中级家丁有菜有汤。
乐仪和东三目光一致,吞着口水走过他们身旁,只踌躇了片刻,便被人捏着鼻子轰道:“我说怎么那么臭啊,这什么人都挤一块,让人怎么吃得下饭?”
那是高级家丁**,平时说话娘里娘气的,翘着兰花指,两只眼珠子都要翻到头顶去了。
东三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几声,急忙走开。乐仪面上黑了黑,故意软了脚步,虚虚弱弱摔在他身旁,摸
了他的胳膊一把。
**立马跳开几步,一脸嫌恶的表情,动手拍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乐仪眸底黠光一闪,假装歉意地开口一声:“呀,忘记洗手了,真不好意思!”
**瞪圆一双瞳眸,面上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突然甩着脑袋,一路尖叫着冲了出去。
乐仪这才拍拍屁股,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向人数最多的那桌,低级家丁们分列两排,齐刷刷地坐好,一双双眼睛只能哀怨地盯着桌子上摆着的一大盘咸菜,一大筒米饭,还有一筐的馒头。
乐仪入座后,提起筷子扒拉了几下咸菜,硬是挑不出一根肉丝来,不免失落地搁下筷子。瞧了一圈在座之人,皆是一副提不起胃口的模样,就唯独东三如狼似虎地盯着桌上的饭菜,不停地抹着嘴角的哈喇子。
见众人不动手,东三迟疑着捡起两个馒头,一手一个用力地啃起来。
书生与东安挨得近,不免侧头与他闲聊:“大哥,我看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啊!”
东安吞下口五**,满嘴流油,不在意地笑笑:“东五,你刚来不知道,明天他们就知道饿是啥滋味了。”
东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过头只顾自己低头吃饭。
其实东安说得不对,不用等上明天,晚上的时候,乐仪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睡不着。
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来,睡在一旁的东三不免紧张地探头问了一句:“你去干嘛?”
“上茅厕,你要不要一起?”乐仪咬着牙斥了一句。
东三许是想起白日的经历,肚里翻腾了几下,忍住干呕,朝她摆摆手:“不了,不过你早点回来,我有点怕怕!”
乐仪额头的冷汗滴下来,翻着白眼看他:“那么多人你怕个屁!”
两人侧目望去,一排的大通铺,歪七扭八地躺满了人,东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安心躺了回去。
乐仪出了屋子,
准备摸到小厨房偷点东西吃吃,正借着淡淡的月光,摸黑走在青石铺砌的石板路上,眼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乐仪脚步一僵,缓缓抬头看向天边那轮皎皎明月,心中默念三声:错觉,都是错觉。
忽然平地一声炸裂,府内顿时灯火透明:“来人啊,抓刺客啊!”
月黑风高杀人夜。
乐仪一个转身,便被一群顷刻冲出来的侍卫闹哄哄地围在里头。来人气势汹汹,她立马高举双手,作投降状。
为首的一个侍卫瞥了眼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