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轶忽然想到,上次他们家举办宴会的时候,他就在他家的庄园里遇见了女神,可见女神也是这个圈子的人。
只是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于是沈子轶不禁问了:“女神,和你见过这么多次面了,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苏蕴不答反问:“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为了称呼?”
“不是不是。”沈子轶连连摆手,“就算知道了你的名字,我也会叫你叫女神。”
女神是高高在上的,他不敢叫女神的名字。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没什么用啊。”苏蕴说着,就笑了起来。
沈子轶觉得,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但是……
他连自己女神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也未免太……不好了吧,显得好像很生疏似的。
沈子轶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听苏蕴又问:“诶对了,你最近见温雅了吗?”
温雅也通过了入学考试,苏蕴上次在官网名单上见到了她的名字。
一说这个,沈子轶的情绪就低落了起来。他瘪着嘴巴,摇了摇头:“没有,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了。”
“那你没有去她上班的酒吧找她?”
“没有。”沈子轶更委屈了,“我不敢去了。”
每次去,不是挨骂就是挨揍,虽说爱情是无价的,但是沈子轶觉得丢人啊!
他也二十多岁的人了,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前女友,还被前女友那么嫌弃,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这脸往哪里放?
苏蕴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沈子轶的肩膀,并附赠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所以我这几天在借酒浇愁。”沈子轶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每次都会喝多。”
啊这……苏蕴已经脑补出了月黑风高夜,沈子轶独自一人拿着酒瓶子,潦倒醉倒在路边的悲惨画面。
然后听沈子轶又说:“主要是那些陪酒的美女们都太能喝了,我每次都会被她们放倒。我不信邪,换了好几家会所,结果美女们一个比一个海量。还真是干一行牛一行,做这行的人酒量就是好。”
苏蕴收回了对沈子轶刚刚萌生出的那一丝丝同情之心。
合着他不是独自一人借酒浇愁啊!合着人家是每次都有不同的美女陪着啊!
“女神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沈子轶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吐槽,“未婚妻是个连面儿都没有见过的女人,我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又不喜欢我。我年纪轻轻,为什么就要受爱情的苦?”
这话宁知意没有办法回答。
两人一起上楼,到了301包厢。
从房门进去之后,苏蕴右拐,坐在了一个角落里。
沈子轶跟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房间最前方的是一脸得意的苏长盛,身边有不少关系比较不错的好友,一串串的好听的话响在耳中,苏长盛受用极了。
“没想到那乡下回来的苏蕴还挺厉害的啊。”沈子轶对苏蕴说,“连京城大学的入学考试竟然都能通过,可我之前听人说她在乡下的时候根本没有上学啊,她是哪里学到的?”
“上学的人成绩不一定会好,不上学的人成绩也不一定就会差。”苏蕴说,“怎么?难道因为这个事情你对她改观了?”
“没有没有,不可能。”沈子轶立刻摆手摇头加否定,“女神你别乱说。”
改观是不可能改观的,之前他都被兄弟们嘲笑成什么样子了?沈子轶将这笔账全都算在了自己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头上。
其实沈子轶有的也会想,苏蕴是无辜的,她不该承受他平白而来的怒意。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他总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和温雅走到如今这种地步,和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关系。
之前他和温雅谈恋爱,他信誓旦旦地说会给温雅一个未来,他会娶她,他们会成为合法夫妻。
但是沈涛说不可能,说他身上是有婚约在的,他和温雅没有未来。
后来他和温雅的关系就陷入了一种割裂的、无法挽回的地步,沈子轶一直认为,和自己身上背负着的这段可笑的婚约有关系。
越想越是郁闷,沈子轶直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葡萄酒,并不烈,只是他喝得太急,呛得他咳嗽了起来。
苏蕴能感受到沈子轶有种突如其来的烦闷,是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烦躁,好像在他心中积郁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