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跟柯可说了几句话,柯可的表情略显惊讶,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出了片场。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湛蓝敛回了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跟一旁的万楚说:“上次买回来的膏药还在吗?”
万楚被他这么一问,有点懵:“什么膏……哦,你说上次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那次买的药?都这么久了,应该过期了吧?药贴还有两幅,怎么了?”
湛蓝盯着剧本目不转睛:“有人受伤了,你去送一下,做个顺水人情。”
“谁啊?”万楚压低了声音,拉过一只小板凳,一边翻着贴了名条的黑色背包,一边四处打量。
就瞧见刚休息没多久的冉七白面色如常,其中一只手捏成了拳头,久久没有松开。大约在虎口的位置,能看到一条红色的痕迹。
万楚被吓了一跳:“刚才那是真打?”
湛蓝整个人都快窝到椅子里面了,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王者一样,透彻的眼睛在局外观察着局内状况。
“那个鞭子份量不轻,可不止是用作美观的道具。”
万楚咋舌:“多大仇啊!戏里有这段吗?”
湛蓝撇头轻哼:“你说呢?”
“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万楚好不容易翻到了随身带着的药包,嘴里碎碎念地追问:“这么说你刚才打人家那一耳光也是真的咯?”
“你聋吗?”如果不是顾及到外人眼中的湛皇形象,湛蓝真想对万楚翻个白眼。“那场戏的耳光有声音吗?”
“喔,都怪你们戏精上身,演得太好了……这么说你是假打,卢月是真打。我真的好奇她们两个不想干的女人怎么会较上劲?”
药贴盒子被万楚拽了出来,刚站起身,就见贺导和副导演几个人敲定了下一场的拍摄内容,喊了一声冉七白,就准备更换场景了。
啧!要负伤上阵了。万楚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随手塞到了湛蓝的手里,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关爱同剧组的工作人员是影帝义不容辞的责任,我还有事,等我晚上过来接你。既然你这么关心人家,不如你亲手把这东西给她吧。”
说完,万楚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留下湛蓝一脸黑,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目不善。
没能等到柯可回来,冉七白无奈地攥着手心跟着几个演员来到了影城内人造的瀑布前,听贺导讲这次的戏。
这场戏的大概内容是,洛云一行人察觉到沐沙是暗中阻挠他们的人,就利用仇梦将沐沙钓出来,几个合力将她推到了瀑布下面。
冉七白看着眼前的人工瀑布造景,有点好笑地说道:“这瀑布看着太假了吧。”
只负责露脸的白玹听到之后,一个劲儿地笑着摇头:“你知道多少电影的经典镜头都是在这儿拍的吗?别那么嫌弃。”
“唔,我说的都是实话来着。”
这场戏需要卢月吊着威压挂在瀑布下,好引诱冉七白所扮演的角色去救她。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冉七白还是被这个女人阴了一把。
随着导演的一声“A”,卢月整个人就被威压吊了起来,作为一个不常接武打戏的女演员,卢月的表演毫无疑问是令人失望的。她的手脚因为吊起的一瞬间而格外慌乱地挥舞了几下,就被贺导喊了咔。
“你瞎晃悠什么呢?重来!”
第二次开始,卢月还是一如往昔的混乱,她甚至因为恐高而发出了惊叫,让贺导气得恨不得脱下鞋子来在她的脸上狠狠抽打。
“叫什么叫!你这段又没台词!再来!”
吊威亚的滋味不好受,可就是这样来来回回七八次,都没能让卢月的状态调整到导演想要的地步,搞得最后整个片场只能听到贺导的咆哮声。
从高空落地的卢月被骂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委委屈屈地说道:“疼啊导演……能不能用替身啊?”
“用你个头!你要露脸的啊!能不能专业一点?以后还想跟我拍戏的话,就忍着疼!谁特么不疼?就你一个人吊过威亚吗?要是不愿意演了就走人,戏刚开拍没多久、我不愁换人!听见没?”
这话说得相当不留情面了,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脸皮薄的女性很难堪。像卢月这种腕儿是完全可以付得起违约金的,只不过贺导在演艺圈是出了名的人物,他导的电视剧向来是黄金频道的高收视率。更有三线开外的小演员在演过贺导的剧后,一夕翻红。
卢月不愿意流失自己的名气,还想走上更高的台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就算是挨骂,也会低下头老老实实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