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话,安安静静地就像个乖学生一样。
吉留彩看着他,挑个眉问他要喝点什么,再被摇头拒绝后还是去买了罐姜茶回来塞进他手里,大晚上淋一身雨的感觉可不会太好。
“喝吧,就当暖暖身子,我最近可贫困了,你得好好珍惜哟。”
伏黑惠看了眼手里的姜茶,是他喜欢的口味:“……谢谢。”
“其实你不用来安慰我,我心一直蛮大的。”
吉留彩明白伏黑惠是为了自己才来的,而且仔细想想,她好像并未真正意义上地受到伤害。如果一切推测都合理,作为诱饵的自己好像始终都没有钓出那个凶手,加上刚才高本茜的遇害,或许那藏匿起来的家伙发动的是无差别攻击。
“你的做法是正确的,非咒术师不应该牵扯到咒灵造成的骚乱中。”伏黑惠客观地评价,比起莽撞和逞能,量力而为很多时候是一种夸奖。
“不过啊……伏黑弟弟,我好像真的看到了荻野先生的女儿。”吉留彩想起了在活动室的镜子里,用着她的形象对她呼救的女生,“那会是什么呢?”
“诅咒吧,在死后无法安息成佛,所以留下了巨大的负面情绪。”
吉留彩摸了摸后颈:“原来那个就是诅咒啊。”
“嗯,在诅咒中诞生的就是咒灵,而咒术师的职责就是将其祓除。”
那会很危险吧——下意识想接的根本是句废话。
吉留彩愣了下,她侧头看向身边不过15岁的少年,稚嫩的脸庞,眼神却格外成熟。在未知的地方,像她这样平凡又普通的千万人,就是这样理所当然地躲在他的背后。
她其实就是那种……最没用的大人吧。
手指不自觉地发力,捏扁了易拉罐。
两人的对话最后还是陷入了沉默,各自喝着啤酒和姜茶,看着落地玻璃外雨点滴滴答答地从檐边落下。
最后的道别是如常的再见,但他们都知道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吉留彩看着少年渐远的背影,可能是酒量下降,一罐啤酒就让她脑子别住了,她往前迈了一步对少年高喊:“伏黑弟弟,你不要死啊!”
少年一个踉跄,炸毛地回头喊道:“……没事别咒我啊!”
但在看到她的表情后又愣了下,好一会儿后才摆了摆手,离开的时候没再回头。
或许,那才是打从心底对咒术师最简单质朴的祈愿吧。
与伏黑惠分开后,吉留彩乘坐电车回家,穿着运动服浑身又湿又脏,没少被来往路人投以目光。约莫二十分钟后到站,她走出站台时发现雨还在下,感慨还好自己没省下这一把伞的钱,不然走到公寓还要一段路。
正准备撑伞离开的时候,她被人从身后叫住,一看竟是早早放学去拍杂志的高卷杏,她穿着一件头的红色洋装,脸上是拍摄时化的浓妆,衬得五官更明艳动人。
吉留彩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大美人就是大美人:“高卷同学还在工作中吗?”
“嗯,其实之前那场已经结束了,不过临时通知有第二场拍摄,工作室就在这附近。”高卷杏点点头,又见眼前的同学那么狼狈,以为是替她大扫除弄的,再次非常抱歉地跟她说道,“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工作室,收拾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吉留彩摆手婉拒道:“不用了,跟高卷同学没关系啦,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而且我家就在附近。”
高卷杏要去的地方跟她家是一个方向,两人便撑起伞一块儿走了过去。小姑娘看着高冷不好接触,真的聊起天来其实挺开朗友善的。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路边有辆米白色的轿车朝她们摁了喇叭,她们驻足看了过去,驾驶座的车窗跟着摇了下来,里面坐着一个长脸大鼻子配蓬乱黑发的男人。
“哟,高卷,真巧啊,我刚从学校那边回来。”
高卷杏应声看了过去,刚还在聊天欢快轻松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鸭志田老师。”
鸭志田老师?
吉留彩想起来了,鸭志田就是那个排球部教练,奥运奖牌得主,也是秀尽学园的金字招牌。前段时间带男子排球部外训了,所以一直没有登场。
第一眼吉留彩就确信自己不喜欢这家伙,他的表情和目光都令人感到不适,尤其是跟高卷杏说话的时候。
“雨下得很大啊,要上车吗?我送送你。”
“……好啊,那就麻烦了。”
虽然说出了答应的话,但那个表情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