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一。
怨也好,恨也罢,他只管历劫,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将喻清渊安置明了便撤身离开。
宴尘用手一撑,将喻清渊推出去两米,对方才事半点不提,仿佛根本对他没有影响,一分也未曾放在心上。
或是……从始至终,不曾入心。
无情道……
“走了,青云岭。”宴尘五字淡淡,凉透人的指尖。
就如顾千帆当年殒命时,身上渐渐爬上的凉意。
喻清渊看着他的背影,踩着宴尘走过的路,月光相送。
你不曾入心,我又何曾有过。
终不过是一场,血雨腥风罢了。
……
青云岭来去纵横,绵延数里,岭上分别坐落三宗。
宴尘带着喻清渊御剑飞行,不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刚一落得地面,便闻到血气冲天,让人无法忽视。
此时他二人所在之处正是青云岭三宗之一。
只见山门口几个弟子尸身横七竖八,宗内更是尸体遍地,全部惨死无一活人。
且他们死法都是一样,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伤口,被人一招穿胸,击碎心脏而亡。
宴尘蹲下身查看,见致命部位是用剑为之,不过这伤口细窄,不似一般长剑所致。
喻清渊站在一侧看着那尸体上剑伤,想起自己那把折损的佩剑,一字不言。
两人又去了其他二宗皆是如此,不过却在其中一宗之内见到了活人,这活人不是青云岭上的人,正是之前湖边上那几个须云山弟子。
宴尘见满地尸体中间亦有几个穿着须云山服饰。
湖边那几个弟子眼见同宗师兄弟被害,悲痛万分,一人道:“是顾千帆,一定是顾千帆干的!之前他们传信说探到消息顾千帆在青云岭,现在青云岭三宗被灭,这般残忍血腥,世间除了那魔头谁人能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另一人道:“一定是他,原来传言是真!”
再有一人害怕道:“那他是不是……还没走!他杀了这么多人,我们……”此人说着,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被脚下一具尸体绊倒,跌坐在地上。
他此话一出,其他几人皆惊。
正此时凭空生风,剑啸天地,还不待反应,那须云山弟子便瞬息间死了三个。
剩下近处二人身上被溅上了血,眼看要被吓破胆。
屋顶飞檐间有红色衣角一闪而逝。
“红衣……着一身红衣!魔君顾千帆!”
“……快走,取出掌门给的千里符!回山报信!”
“师兄!你看见了吗……是顾千帆,顾千帆!”
其中一人已经被吓疯了,连滚带爬往外跑,二人一阵混乱,片刻后终是催动符咒,消失在原地。
宴尘的霄红剑万里河山来去自如,湖边那几个弟子跟他前后脚到了这,境界不足不能御剑,原是用了千里符。
不过这千里符可不便宜。
刚才转瞬之间,宴尘与喻清渊隐在暗处,看到一柄细剑如风,于眨眼间将那三人心脏击碎。
……此人故意留下两个活口,回去报信。
喻清渊在宴尘后方,将一切看的清楚。
宴尘与他离开此处,到了一片树林,他有意想去追那红衣人,此刻又因心中多种猜测打消了念头。
“师尊相信杀人者是顾千帆吗?”
走在他后方的喻清渊突然问道,他跟上两步看着宴尘的脸。
宴尘脚步不停,他回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
这两字出乎意料,说的无比顺畅,没有片息停顿迟疑。
喻清渊见宴尘面上神情淡淡,不似违心。
“师尊为何如此确定?”
“他那般人物,杀便杀了,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杀上门不好过留下活口通风报信。
喻清渊道:“他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难道不是要杀尽苍生给他自己陪葬?”
宴尘停下,转身面向他:“你若是他,报仇之后会杀尽苍生吗?”
喻清渊见他眸中冷凉,如此世树林中将他救下时一般无二。
他缓声低语:“师尊让我杀,我便杀。”
几分真,几分假,或者都是假。
“若此刻那顾千帆出现在师尊面前,师尊怕吗?”
“见见无妨。”
“他可是疯子,魔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