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还感觉,她帮丁禾催吐时,丁禾应该才刚吞下耗子药不久。
所以今夜二姐应该没啥大碍吧?
心里是这么猜的,可丁穗仍旧是不能放心,到底二姐有没有大碍,一切得等到人家医生看过了之后给出结论了才算数。
如此丁穗不由加快脚步,急急的朝着前路赶去。
谢氏他们背着丁禾走不快,丁穗没跑多久就追上了他们。
之后三个人轮换着背丁禾,总算是赶在天色朦胧亮的时候来到了青山镇公社。
进了镇上之后先是将丁禾给送到卫生所。
卫生所的值班医生一听说丁禾在家吞了一包耗子药,想都没想的立即就安排了洗胃。
丁穗和谢氏娘俩守在丁禾身边,丁老爹则去了丁二叔丁树材家商量对治黄大有那家人的办法。
好端端的闺女给他磋磨得这般寻死觅活,丁老爹说什么都不能放过黄大有一家。
丁老爹去到了丁树材家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丁穗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二姐丁禾这边洗胃洗的是真的很痛苦。
原本丁禾在婆家里顿顿喝稀汤子身体就虚,再加上这年月里洗胃的设备非常的落后,洗胃时的感觉非常痛苦,所以丁禾洗完胃后,基本上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在。
谢氏那个心疼啊,抱着丁禾想哭又怕被卫生所的医护笑话,使劲的忍着不敢哭。
丁禾整个人疲惫虚弱的很,歪在谢氏的怀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脸色惨白如纸,连带着嘴唇也没多少血色。
这才一夜的时间而已,丁禾整个人看上去竟瘦了一大圈,那张本就消瘦的脸现在更是瘦的只剩一张面皮了。
丁穗看着自己二姐的这副模样,心里又酸又痛,可转而一想,现在吃点苦头把婚离了,就能免去日后被活活打死的惨剧。
以眼前的苦痛换一条命,怎么算都是合算的。
如此丁穗的心里便略略好过了一些。
恰这时医生冲着丁穗喊道:“病人家属过来吧费用缴一下就可以那药了!”
丁穗应了一声,忙朝着医生那儿跑。
医生已经开好了处方,让丁穗拿着处方去缴费拿药就好。
就在丁穗接过处方的那一瞬,医生想起来什么,问丁穗:“病人到底吞了多少耗子药啊,咋刚才洗胃的时候啥都没洗出来?”
这事医生肯定得问清楚,若是送卫生所之前在家里耽搁的比较久,导致那耗子药已经从胃里进了肠道被身体吸收,而使病人中毒死亡,那就是病人家属自己的责任,不关卫生所的事了。
丁穗想了一下,猛然想起来自己才刚发现二姐吞了耗子药之后有抠过二姐的嗓子眼催吐……
于是忙对医生说:“我们在家里给我二姐催吐过,是不是胃里的东西吐空了,所以洗胃才洗不出来?”
医生听了这话,放心不少:“你们还是挺有急救意识的吗,还知道给病人催吐。既然来之前吐过一次,现在又洗了胃,那问题应该不大。”
丁穗听说问题不大,放心不少,这便拿着处方去缴费取药。
一边忙着这些丁穗一边在心里想,早知道吐过之后就没事,那就不让二姐洗胃了,瞧瞧洗一次胃把二姐折腾的,大半条命都没了!
而就在丁穗无比的后悔时,丁老爹带着丁二叔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刚一看到丁穗,丁老爹便急吼吼的问:“你二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丁穗:“刚洗完胃,我娘正看着呢。”
说完,丁穗朝着观察室的方向指了指:“呶,就在那边。”
丁老爹二话没说,赶忙朝着观察室跑。
丁二叔紧随其后,也是一脸紧张的模样,快步走进了观察室。
他两人刚进观察室不久,就听到丁老爹的哭声响起:“二丫啊!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爹可怎么办呐!”
丁穗想去给爹说二丫其实问题不大,没有中毒,就是洗胃的时候被折腾狠了,伤了元气,回头吃点好的补补就成了。
可是这边又是缴费又是取药的,她实在腾不出空来去给老爹说话。
而就在她缴完了费准备取药时,忽见丁二叔快步从观察室走了出来,一张脸因为愤怒和悲愤而显得黑沉一片!
“二叔!”丁穗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丁二叔道:“穗儿,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叫人,今天非绑了那姓黄的一家子不可!你跟你娘好生照看着你二姐,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