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三更。

李湛基睡下之后，水冰妍才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离开卧房。

刚刚走到庭院西侧的一处竹林。

她感到背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动作极快。

水冰妍本能的加快了奔跑速度，来到宽阔的院落中间，猛地回头。

她的身后，是那张让她厌恶至极，千百次在噩梦中都想斩杀的臭脸。

可是。

水冰妍沉沉的吸了口气，仍然保持着内心的平静，按照宫规行礼：“参见烟妃娘娘。”

水如烟步步紧逼，yīn森可怖的眼神锁住对面的女子，在距离着她三步远的位置，忽然停下。

“你不认识我吗？”水如烟咬着牙狠狠地问。

水冰妍面露迷茫之色：“当然不认识，奴婢自幼在齐国长大，怎会认识北国的人呢？”

水如烟的手掌捏紧了衣裳，眼底的狐疑更深了几分：“你是齐国人？！怎么可能？你是水冰妍！我不会认错！一定是你！”

她咬牙切齿的怒斥道，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响亮。

水如烟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眉眼含笑：“烟妃娘娘应该是认错了故人，奴婢姿色普通平凡，或许真有几位与奴婢相貌相似的姑娘。

可惜，奴婢终究不是烟妃娘娘口中的水冰妍。”

水如烟不信。

水冰妍越是拒绝，水如烟越觉得其中有诈。

她步步紧逼，朝着水冰妍愈走愈近，嘴巴里像是咬死了东西般，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你就是水冰妍！你就是化成灰烬，本宫也能认得你的模样！”

“好你个水冰妍！一把火海都烧不死你！”

“不过没关系的！不管你复活多少次！本宫都会再次杀掉你！杀了你！”

“今日！本宫就送你去黄泉！”

话落。

水如烟忽然抬起手臂，拽出袖口间的匕首，对准水冰妍一顿乱挥。

如今的水冰妍已不再是过去的她，曾经那个毫无防备的弱女子。

水冰妍疾步后退，左躲右闪，避开了水如烟yīndú的攻击。

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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