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儿,小心了,你再不挪移,这一片儿就要被我吃尽了。”慕容宇轩提醒道。
慕容宇瞻笑笑不语,仍不变棋路。
眼见着慕容宇瞻的白棋被吃了个大半,形势却愚见明显了出来,原来慕容宇轩虽包围了不少宇瞻的白子儿,但细瞧这棋盘之上的局势,慕容宇轩的黑子儿竟被三三两两的给阻隔开,互失了掎角之势,胜算并不在慕容宇轩这一边。
“皇兄,棋局变幻,本就是不可测的。”
“我倒忘了,你最长于以退为进了。”
“皇兄,往往有的时候,退一步未见得不是筹谋全局的必要付出。”慕容宇轩觉得眼前的宇瞻有那么一晃神的陌生。
“朝堂之上亦然,臣弟定当尽心辅佐皇兄。”
慕容宇瞻觉得这宇瞻今日怪怪的,似乎话里有话一般。
“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慕容宇轩开门见山道。
“我想皇兄定是比臣弟更为明白。”
“西夜国与我西部边陲紧连,虽数十年来一直对我天朝称臣,可北有雅智利一直虎视眈眈,西夜也并非我族,倘若此二国联手夹击,想我天朝定会元气大损。”
“宇瞻,最得我心,这也正是我忧虑所在。”
“父皇高瞻远瞩,凌洛和甄远自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凌太傅和甄将军都是父皇极倚重的,这二子将来也定是辅佐皇兄成为一代圣君的良才,况且还有舅父手中的权势不得不防,皇兄,我们得尽早筹谋。”
“宇瞻,能有你为我分忧,我心甚慰。”慕容宇轩言辞间尽是赤诚。
因是初次接受父皇的委以重任,慕容宇轩格外用心些,一则凌曦还在病中,自己私心里想着有凌洛在侧照料更放心些,但父皇一定要凌洛回宫,凌洛性子沉稳又最是细心谨慎的,周后也觉得慕容宇轩这次初担重任,必得好好表现一番,在朝中立下威信方才是好的。
入夜,凤栖轩暖阁中,“皇上,夜渐深了,还是早些安置吧。”周后温言细语,不改温情。
“朕看过这些折子,便去陪你。”慕容长卿在爱妻面前,总是最好脾气的。
“皇上,您批了一整晚折子了,这是臣妾给您炖的山药银耳羹,润脾倒是极好的。”
“有宛儿在侧,倒是真正的‘红袖添香夜读书’了,再说了宛儿,你本不应该这样辛苦的,你贵为中宫皇后,这些事儿交代奴才们去办便好了,何
必劳烦自己,累着了朕的皇后,朕可是要心疼的。”
遂合了折子,携了周后的玉手,坐于书案旁的小桌,细细地吃了起来,周后有一瞬的恍惚,仿佛自己不是在这帝王之家,仿佛自己不是这尊贵的中宫皇后,仿佛自己同眼前人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罢了,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的恍惚。
“在想些什么?”慕容长卿觉察到了周后的失神。
“并没有什么,臣妾不过是有些乏了。”周后岔开了话题,却抹不掉心头的感伤。
“这些年,辛苦你了,朕知道,朕不是个好夫君,没有做到你想要的唯一。”自己身为帝王,有太多利害需要顾及,慕容长卿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皇上这样说,是要折煞臣妾吗?臣妾首先是这风清国的**,之后才是皇上的妻子,太子的母亲。”周后柔婉的声音却透着那么一股坚定,就宛若是剑兰一般,柔美谦和又不失淡然。
“宛儿,朕还有个事儿要提醒你。这轩儿和瞻儿是一天大似一天了,可不能再像小的时候没个分别了。”周后当然知晓慕容长卿的意思,只是这君臣之礼未免不会疏离了多年的兄弟之谊,周后是有些担心的。
“皇上,到底还小,这些虚礼也不必太看重。”
“话不是这样说,朕也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好,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能坏了规矩。再者,若不早早地立好了规矩,难保瞻儿日后不起异心。”
“皇上,你多虑了,瞻儿是我亲手养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再了解不过了,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任何对轩儿不利的事情来,臣妾只怕你这么坚持这君臣之礼,会伤了瞻儿那孩子的心啊,别看那孩子平素最是恭谨谦和的,却是个敏感纤细的孩子,臣妾……”
“宛儿,朕不希望,轩儿的地位受到任何的威胁。”慕容长卿的坚持,周后很是无奈。
“就是看在早逝的陈妃的面上,皇上,也该多多体恤瞻儿才是。”周后有些不忍。
“你分明知道,那个女人生前何等跋扈,是你性子温婉柔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