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先不用了吧?”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在看到绫濑出现的时候,英梨梨就知道了她为何而来——绝对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胜利,而是,希望帮助和也做最后一搏,最后一次尝试开导自己。
至于为什么她能够这么确定,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处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无法责怪绫濑,无法责怪为和也如此努力的绫濑——但是,她还是想要生气,她还是感到郁闷。
因为,绫濑之所以能够这么做,还是因为和也做出了选择,在成为那个幸运的家伙之后,她完全也能做出更多的付出,她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因此,尽管清楚地意识到绫濑现在并没有任何想要炫耀的意思,她还是感到一种满满的讽刺感油然而生。
而对于绫濑来说,她想得更加简单,前一天晚上和也对道歉的犹豫还在她的眼前回放,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理解哥哥的犹豫。
不过,即使哥哥犹豫了,她还是应该做到自己的最好,所以,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来到了英梨梨的家中。
但是,到达了,又应该说什么呢?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所学习的所有的道歉的话都毫无意义,看上去都像是在一种掩饰。
也是直到这时候,她才部分了解了和也那时的无奈。
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她也就没有退路了。
“我很喜欢前辈的画,”
绫濑慢慢地说道,
“虽然其实我没有看到过太多英梨梨前辈画过的画,但是,即使只是看到过几张,那种画的深处的有着人物的灵魂的东西,我是能够感受到的。”
“谢谢,”
英梨梨轻声回答道,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但是,这样的夸奖是不会让我感到高兴的,即使你不是在刻意恭维我,我也听过比你更准确的,更能够戳中我的心里的想法的夸奖。
你还不够专业啊,绫濑!”
“那,那些更加准确的夸奖,是来自哥哥的吗?”
“呃,”
英梨梨愣了愣,皱了皱眉头,随后露出了一个苦笑,
“好像并不是呢!
和也在这方面的语言表达能力和你一样糟糕,有的时候会真的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足够有热情的宅。”
“哈,那大概是因为哥哥要做的事情比较多吧?”
“对啊,那个家伙能做很多事情,然后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做得不差——虽然有些时候总让人觉得他有些漫不经心了。”
“其实,哥哥应该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人,他只是想在所有的方面都做到好罢了。”
“但是,在所有的方面都做好,是不可能的呢!”
英梨梨垂下了眼帘,她明白绫濑的话中所包含的意思。
“他能够在他所喜欢的那些领域内,努力地做到最好,他想要尽可能地在所有的地方都得到完美的结果。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我也见到过他因为失败而沮丧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在失败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地认输。
但是,这一回,毕竟是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努力过,——”
“——绫濑,”
英梨梨无奈地撇了绫濑一眼,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或者说,你明白了,你只是不敢考虑这件事而已。
但是,如果我把问题铺开,如果你哥哥选择了我,而不是你,你会就此甘心吗?”
“我的话——”
“——当然,你不用这么着急地给出回答。
你可以好好地仔细想一想,当你等待了十年,当你终于等来了重归于好的那一天,当你觉得你可以尽全力地,甚至是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去为自己争取的时候,你却失去了一切,而且,是输给一个你觉得你永远不可能战胜的对手,而这个对手,之前一直被你自己所忽略了,这个时候,你会甘心吗?”
“我——”
绫濑犹豫了。
诚然,她无法彻底地理解英梨梨的想法,但是,只有那种语气,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是她所能够深刻地体会到的。
那是一种绝对不甘心,但是却又无力反抗命运的纠结。
在和这样的英梨梨对话之后,她知道,自己还是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