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中奔波一夜后,天色终于缓缓地亮了起来。
拖着一身酸痛与破烂的衣服,萧建仁沉默的将黑手套戴上,金色酷乱有型的头发变回黑色短发之际,他带着莫名的情绪注视着地面。
找不到樱……萧建仁惆怅的抬头看着逐渐破晓的天空,自从昨晚和樱交手后,不管他在这座城市里怎么找,都再也找不到女孩的身影。
而如今天色也亮了,继续找下去无疑会引人目光,他可不能穿着现在这样在街上走动,事情已经够多了。
“樱……”
萧建仁闭上了眼睛,回想起昨晚的场面,如果不是情况真的那么危急,他根本不想那样引人注目。
但,一切真的不是梦吗?想到这里,萧建仁有点迷惘,昨晚的事彷佛是个迷离的梦,列车上妖异的修罗少女,与劈开夜空的血红刀光,一切的一切,都彷佛是张模糊的炭笔画,失去了焦点。
“樱……真的是你吗……”
萧建仁静默的自言自语着,黑手套下的手臂隐隐抽痛着,自从昨晚挡下高铁后,虽然伤口都已经被饕餮给修复了,过度使用龙炎的副作用还是无法复原,以现在的情况,即使真的能遇到樱,他也一点胜算都没有。
还是放弃搜寻吧,或许,问问林亚月会有答案……萧建仁想着,但却没来由的有点不安,樱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家里,还会是过去那样子吗?
心念及此,萧建仁飞身一跃就上一栋民宅的屋顶,在城市上空几个纵跃,才不过一会儿就到达了老家,然而,他才刚要从邻居的屋顶上跳下来,萧建仁就整个人怔住了。
只因为,原本有两楼的老家,已经只剩下一楼了。
或者该说,一楼以上的部份,都已经完完整整的化为了一堆残檐碎瓦,就像是被某种巨刃一刀劈开般,整栋房子以诡异的方式从中绽开,露出了老旧的钢筋水泥。
萧建仁站在屋顶上愣了一阵子,才赫然发现有一辆救护车停在家门口,几个医护人员正手忙脚乱的推着一辆担架出来,当萧建仁将视线集中在担架上的人影时,他不可置信地大喊出声。
“林亚月姊!”
黑色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从屋顶上一闪落地,直接撞开了所有医护人员来到林亚月的身旁,当萧建仁细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林亚月时,他竟发现那总是冷静得彷佛什么事都有办法的御姐,身上的便服染满了鲜血。
林亚月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垂着,彷佛是进入了最深沉的睡眠,脸上有着一丝安祥,看见那彷佛睡着了的表情,萧建仁的双手不禁发起抖来,茫然地抓住了林亚月如刀削的肩膀。
“亚……月……姐?”
萧建仁颤声问道,然而,一只手却从后方按住了他的肩膀。
“冷静点,只是昏过去而已,她身上的血不是她的。”淡淡的,一个声音说道,当萧建仁回头时,自己家老哥淮单的身影早已不知道在何时站在他身后。“是我的。”
有别于平常总是穿着笔挺的他,此刻,淮单的上半身竟然没穿衣服,只用绷带斜斜的缠了几圈,上头有着明显的血迹,看样子竟像是……被刀砍出来的?
萧建仁看着淮单愣在当场,医护人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只得将林亚月推进救护车离开了,才不过一两分钟,倒塌的浪家前方就只剩下久未相逢的兄弟俩,与无止尽的沉默。
兄弟俩对看了一阵子,萧建仁这才怔怔的说道:“哥……”
“原来你还知道要回来。”淮单看起来像是永远在生气的酷脸不动声色,但他的手却突然用神乎其技的速
度一扬,下一秒萧建仁的后脑杓就被开了一记罐头。
“啊勒!”萧建仁摸着痛到不行的脑袋一阵喊痛,随即又着急地抬头问道:“我的事等等再说,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林亚月姊、樱……”
“……进去再说。”
淮单淡淡道,随即转身打开有些扭曲的红色大门走入浪家,由于劈开整间建筑的那刀是从斜上方下刀的,把二楼整个切掉后,一楼其实并没有怎样,进去倒也无妨,但要继续住人,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
照惯例在高起的玄关上摔一交后,萧建仁和淮单总算是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也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淮单的伤口。
那是一道从左胸到右腰的刀伤,从绷带下血迹晕散的量看来,不难想象受伤的当时伤势是多么严重,
倘若不是包扎的人手法很老练,且处理伤口时还用了有效的方式止血,恐怕送上救护车的人还得加上一个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