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林语点头，搁在臂间的手指轻轻摩挲，口吻慎重，“你是想告诉我们，在单亲环境下长大的徐正，性格上有缺陷。如果他有什么问题，都是受到了他妈妈姚女士的影响。”

说到这里，林语也顿了顿：“但为什么现在姚女士可以接近徐娇娇呢？”

幽静审讯室内，她与杨珏冷静对峙。

可杨珏充满愤怒的眼中，还夹杂着太多难以勘透的情绪。

邢深低头，浏览了杨珏和父母之前做的笔录，修长手指夹着资料，幽沉目光缓慢抬高，望向杨珏充斥着挣扎和顾虑的瞳孔：“看你们之前的说法，徐娇娇是你们两家人交换着带的？”

杨珏咬唇，眸光移开了，声音也压得极低：“是，但那是后来才发生的事。”

“这么多疑点围绕着徐正，你也提到了徐正不像是一个好人，就没想过要在你的父母面前拆穿他的真面目，又或者，是让你的妹妹杨瑾和他离婚？”

搁下资料，手指在桌上轻敲。

那徐徐敲打的节奏，亦如杨珏持续紧张的心跳。

她收回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林语，那双眼是清如明镜的透彻。

仿佛可以看穿她的所有想法，让杨珏的神经时刻紧绷着……

张了张口，她语气艰难地说：“我的确想让他们离婚，但要说服我的父母，总要有证据不是？”

她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去调查徐家的底细，去打听徐正的真实为人……

回想起这些年来每次见到妹妹杨瑾时的场景，杨珏的心情就变得愈发沉重，牙关也咬得越紧，眼底全是对徐家人的恨！

“我们家还有瑾儿以前的相册。”杨珏垂着眼眸，低落地说，“你们看过她以前的照片就会发现，自从和徐正结婚后，她就变了，不再笑，性格很孤僻、也很孤独。

我曾经试图打听过她和徐正婚后的情况，但瑾儿不说，我也很少有机会可以单独接触到她，和她聊心事……”

她的每一个用词用语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就连愤怒的情绪也刻意压制着，唇角微微颤动：“可娇娇的下落……你们

确定她没有被姚女士带走吗？”

“还在查。”邢深目光渐暗，缓缓说道，“有消息会告诉你，放心。”

结束审讯后，室外夜色已静，雨势也渐渐减弱。

林语和邢深一起离开审讯室，安排了民警送杨珏回家，同时也让民警时刻关注着杨珏的动向，有情况立即向他们汇报。

在旁边的监控室，李醒不太明白。

“深哥，嫂子。”靠着桌沿，李醒颇为疑惑地开口，“为什么要盯着杨珏？她现在也有犯案嫌疑了吗？”

“不算是嫌疑。”林语抬头，扫了邢深一眼，淡淡解释，“是她有所隐瞒。而且……”

秀眉轻拧，林语扣在臂间的手，收了收骨节：“有郭凯这样的凶手存在，像杨珏这么愤怒的受害人家属，就会成为我们的重点调查对象。”

之前发生的案件，都是前车之鉴。

拧开了桌上的矿泉水，林语猛灌了一口。

冰冷微甜的液体涌入口中，也让她的思绪又清晰了几分。

不过，尚未详细解释，邢深便补充说明道：“杨珏调查了许多有关徐家的事，她不敢说，是担心我们会查到她做了什么。”

李醒和秦钊纷纷警惕，眼前是被邢深伸手递来的两份笔录记录：“第一份笔录，是她和父母一起提供的线索。上面提到，徐娇娇在上了幼儿园以后，姚女士才有机会单独接她出去。”

话落，林语放下矿泉水瓶，接着邢深的话，点明了重点：“老百姓常说‘三岁看大’，可见在徐娇娇小的时候，徐正根本不愿意让徐娇娇单独和姚女士待在一起。”

“这么说，徐正应该很在意徐娇娇的成长环境咯？”李醒愈发不明白，“那他怎么还打造出一间**房，专门去折磨……”

变态的话，他说不出口。

林语和邢深也相视了一眼，离开监控室，朝下一个房间走去。

“有的人了解自己的病态，却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病态。他也不一定希望这种病态，会延续到他的子女身上。”一边走，林语一边回头，“所以杨珏要查，徐家的底细也要查。如果杨珏是通过别的渠道了解到了

徐家的情况，那么这些线索我们也可以查到。”

“还有徐娇娇。”邢深沉声提醒，踱步走在前方，“杨珏单独提供给我们的线索，都是围绕着徐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