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你们给我滚，滚出去……”

“不要过来！”

“滚出去，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当洋娃娃重新回到手上的时候，身材枯瘦的女人死死抱在怀中，警惕的瞪着那些试图靠近的医护人员，这里是特殊的精神病医院，医护人员每天面对这样的病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但眼前这个病人情况特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送过来这里治疗，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她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没想到这么久，一直活着。

她总是在治疗的时候防备别人的靠近，怀里总抱着洋娃娃，说那是她的儿子。

由此，他们也可以推断出来，照顾女人应该是失去了儿子，然后才会变成这样。

“休想抢走我儿子，你们都是坏人。”

“儿子乖，妈哄你睡觉。”

徐文慧一身贵妇人的打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身旁一如既往跟着那个疗养院的方进平，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比他对这个女人的病情更加了解。

透过窗户，他们朝小房间里看了一会儿，徐文慧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这是在做什么？”

方进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但还是照实说：“这个疯女人一直在找儿子，后来护工没办法，就给她找了那个洋娃娃，后来就一直抱着了。”

“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看见？”

“那是因为夫人每次都碰上她发病，刚好没抱着吧。”

过了一会儿，徐文慧都没有反应，方进平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微微在心底松口气，哪知道一颗心还没放下来，徐文慧突然冷着脸说：“烧了那个娃娃。”

“什么？”

方进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洋娃娃可是唯一能安抚这个女疯子的玩具了，抢走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发疯呢，更何况是烧？

“要我亲自动手吗？”

“不不不。”他连忙罢手，解释道：“可是抢走的话她还会发疯，说不定还会伤

人。”

“我让你烧就烧，而且还要当着她的面。”

“是，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他可不敢继续招惹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女人了，搞不好工作都保不住。

方进平让人准备了镇定剂，这种时候硬来抢夺她的洋娃娃，没人敢上去冒险，要知道精神病人杀人也是不犯罪的，谁愿意去背黑锅。

房门被打开，女人呆呆看着冲进来的一群白大褂，眼神里透出惊恐，时不时低头去看怀里的洋娃娃，更加用力将它抱紧。

他们是坏人，会给她打针，会抢走儿子。

方进平说：“给她打镇定剂，抢走那个玩具。”

几人一听，各自带着手套开始行动，护士在准备针管，看到这一幕，女人的眼中满是惊恐，她从床上跳下来，躲在角落里，十根手指头的骨节都泛起了白色，紧紧抓着洋娃娃。

当他们朝她靠近的时候，惊恐的表情在扩散，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不要过来……”

“滚开，你们不要过来……”

“啊！”

他们靠近洋娃娃的时候，女人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使出浑身力气将人推开，但是最后两只手还是被抓住了，她拼命反抗，发了疯一般又踢又咬。

三四个大男人加上两个护士都都被她弄得怕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那个洋娃娃就是疯女人的底线，就这么坚持了十分钟，几个人身上也都挂了彩。

疯女人终于渐渐支撑不下去，洋娃娃也被夺走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与疯狂，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从疯子变成了木偶。

“还愣着干什么？镇定剂呢？”

“可是她？”

“笨蛋，一会儿的发疯怎么办？”

很快有人拿来了铁桶，洋娃娃被丢进去，接着燃烧起了火焰，疯女人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也熄灭了，眼泪在静静流淌下来。

烧掉的并不是玩具，而是她的儿子，这残忍的一幕，看得众人不忍，却不明白领导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精神病人

，剥夺她唯一的东西。

整个过程中，徐文慧一直站在门外，看着她被折磨，从反抗到绝望，心头终于感到畅快。

“夫人，这……”

“老规矩，如果不听话就打针。”

“可那是对身体有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