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过来,“小心,现在能踩的只有这一块儿。”他圈了一下门口那块有『乱』七八糟脚印的地方,“里面最好别踩。”
唐嘉嘉面不改『色』地接过鞋套,套上之后走进了门,陈宇清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一进去,那年轻刑警的面『色』就有些发青,这件案子他虽然也在一直做工作,但现场是第一次来,这会儿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受不了了。
里面一个取证人员头也不抬,“要吐出去吐!”
年轻刑警也不矫情,转身就出去了。
眼前这画面,确实有些令人作呕,哪怕没了尸体,但这么一间不大的房间内,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
唐嘉嘉从容地扫视了一圈,陈宇清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也算镇定,不过他本就擅长伪装,恐怕即便是想吐也能强行忍下去。
这次,他没有调转眼神,免得又被唐嘉嘉吐槽,而且,他也确实在仔细看这个现场,想要看出点什么,能帮得上破案就更好了。
但是,除了这满地血之外,这个现场堪称“干净”。
胡爱萍本就刚搬来这里,什么都没动,凶手也没动其他任何物品。
“这张床上被圈出来的部位是原本放取出的器官的地方?”唐嘉嘉忽然开口问。
一个取证人员点点头,“没错。”
唐嘉嘉若有所思,看了一会儿就拉着陈宇清往外走,“看完了,走吧。”
陈宇清没说什么,既然她说看完了,那就走吧,他看向那两个刑警,“你们去做自己的工作吧,不用送我们。”
他们也不需要这两位一直陪着。
出了宾馆之后,这地方不好打车,他们索『性』步行往住的酒店走,这么点路于他们而言随便走走也就到了。
不论是唐嘉嘉还是陈宇清,都没有那么娇气。
“看出了什么?”陈宇清问。
唐嘉嘉开口,“凶手有强迫症。”
“你是说他摆放那些器官的时候将它们排列得很整齐?”
“没错,”唐嘉嘉看向他,带着些意味深长地说,“那是一个标间,一共有两张床,他打晕胡老师之后,将她放在了外侧那张床上,拿刀割破了她的颈动脉。然后,将器官全部掏出来,整齐地摆放在了另一张靠墙的床上……太整齐了,间距都几乎一模一样!我觉得,他应该还留在原地,欣赏了这些器官一段时间。”
“欣赏?”这个用词比较恐怖。
“或者可以说观察。”唐嘉嘉换了个词,“我看到了取证人员圈出的属于凶手的脚印,他同样穿了鞋套,但是可以看出来,脚尖面对器官那张床的脚印太明显了,血『液』在这个脚印的周围呈现了半凝固的状态,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面对那一床摆放得十分整齐的器官站了不短的时间,才能让脚印周围的血迹随着他脚印的形状凝固成那样。
“这件案子不但和孟海无关,”唐嘉嘉看向陈宇清,轻轻说,“凶手如果不抓住,恐怕还会继续作案。”
陈宇清若有所思,“那你觉得他以前有没有犯过同样的案子。”
“这就是公安的职责了,可以查查,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唐嘉嘉歪着头,“但我觉得,未必有。”她放缓了语气,“虽然我的判断不一定准确,但是我觉得这一次他犯案的手法,看起来很生疏。”
虽然这位杀人犯已经具备了连环杀手的各项特征,但是从手法看,他并不熟练。
然而熟练和谨慎是两码事,尽管他还是个生疏的杀人凶手,可他的『性』格绝对谨慎细心,第一次犯案就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没有是好事。”陈宇清严肃地说,“只要尽快抓住他就行了。”
这只是唐嘉嘉的判断,不过这个凶手杀人的模式太过血腥,特征过于鲜明,如果发生过类似的案子,恐怕很容易被排查出来。
唐嘉嘉点点头,“是要尽快抓住他,不然的话……”
“不然什么?”
“不然下一次,他可能不会杀死受害人之后,再开膛破肚了。”
这无疑是一个过于可怕的推测,若是把一个活人硬生生开膛破图生挖五官,那该有多恐怖!
陈宇清沉默许久,没有再说什么。
这世上尽管阳光之下看来处处是光明,但总有人因为先天或者后天的原因,站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