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他绝对没有诽谤自己父亲的意思,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绝对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可能连失踪都是最仁慈的结局了。
事实上欧瓦克的确已经这么做过了。
要不是温妮当机立断地出手搅了下浑水,让黑蝠鲼和欧瓦克相看两生厌,破坏了他们之间本来就像同床异梦的夫妻两人一样,有名无实不甚牢固的合作关系,眼下这座灯塔的看守者就该是另一个人。
他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温妮。
温妮也知道这一点。就算黑蝠鲼和欧瓦克之间的合作关系破裂了,但架不住欧瓦克还能接触到更多的人,想要成功自保的上上策就是尽可能地减少汤姆·库瑞的好奇心,让他尽可能地远离亚特兰蒂斯的世界。
于是她立刻反手就又把奥姆卖了一遭,把之前用来糊弄酒店服务人员的那套说辞又拿了出来:
“这是我弟弟。”
“可能因为我们长得比较像的缘故吧,很多人在同时见到我们两个之后,都会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我们——可不就刚刚在面前见过另一个人嘛。”
灯塔看守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要么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要么就是这姑娘在说瞎话:
除了都是金发蓝眼之外,你和你身边这个一脸心虚的小伙子究竟哪里像了?!
不过或许也真的可能是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呢?
于是对人生产生了怀疑的汤姆·库瑞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试图求证道:“儿子,你觉得呢?”
亚瑟沉默了一下。
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政治斗争里的倾轧手段,但是他能感受到别人的善意,于是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也义无反顾地跟上了温妮蒙人不手软、坑人不嘴短的道路:
“是挺像的。”
仿佛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巨石似的,汤姆·库瑞长长呼出一口气,叹道:“……好吧,那的确是我看错了。”
他端着自己的茶杯摇摇晃晃站起来,因为身形不稳,还有几滴茶水溅到了桌子上:
“那我先上去了。”
他走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猛地转回头,不死心地问道:
“你们的衣服模样很特别,真的不是什么组织里的吗?”
温妮想了想,理直气壮地回答了他:
“这是外面的流行趋势,我已经亲手给好多人递过这样的衣服了。”
这话说得还真没什么大错,反正刺客们的长袍都一个模样,这又的确是她亲手借出去的东西:
她和湄拉一起上岸兑换钱币、购买书籍的时候,曾经将阿泰尔的长袍借出过;眼下又穿着邵云的衣服把康纳·肯威的刺客长袍借给了奥姆。
然而这番话落在汤姆·库瑞的耳中,就是“年轻姑娘和好朋友逛街的时候都会喜欢这样的风格”的铁证。
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又从依稀可见当初英俊容貌的那个年轻人,变回了现在这个苦苦等待、至死不休的灯塔看守者。
等到汤姆的脚步终于消失在狭长的楼梯上之后,温妮才一言未发地拍了拍奥姆和亚瑟的肩膀。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好像所有包含了关心和抚慰等情绪的话语,都在这简单的动作中被说尽了。
正在此时,被汤姆无意间洒出来的茶水,突然在桌上轻微地跃动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外力成功『操』控了它似的。
温妮立刻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变,她的鹰眼视觉里也终于出现了一道姗姗来迟的蓝『色』光芒——
半个红『色』的发顶鬼鬼祟祟地从灯塔门口经过了一下。
亚瑟立刻便警觉地起身,低声吼道:“那是什么东西?!”
温妮还没来得及说“别动手是友军”呢,湄拉自己就先不干了:
她辛辛苦苦从女王那里拿到了假期,又在百般艰难险阻之下躲过了欧瓦克等人的检查前来陆地,可不是为了跟这个『毛』头小子耗费时间的!
这么心想着的湄拉完全忘了,亚瑟的年龄其实跟她差不了多少。
于是在三人的注视之下,那把由茶水凝结而成的钥匙便飞向了被反锁的钥匙孔,三秒钟后,穿着青绿『色』流线型战甲的红发少女跃入,对亚瑟怒道:
“你才是东西!”
她的身后是漫天潇潇的风雨,可所有的雨水在淋到她身上之前,就先被她用控水的能力完全隔绝在了身外,让她整个人都干干爽爽的,又精神又漂亮,就像是黑夜中一团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