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一等杀手,可在此刻,他感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于以往对敌时的氛围,而是那种能翻天覆地改天换日的战意,让血液打骨子里开始燃烧起来。
“功夫不错嘛,有时间切磋一下。”小客扭头看向声音来处,却见青衫翻飞的女子正灵巧的挥动着醍醐剑,眉眼带笑的夸赞着万俟钧的身手,可他这一出神险些被旁边劈过来的长刀砍中肩头,好在身体对危险本能的应激反应让他避开了一击,只是手腕却有些别到了。
“好啊,以输赢打个赌如何?”小客将匕首深深的扎进偷袭者的胸口,却又听到了万俟钧风轻云淡的一句应答。
“怎么赌?”
“我赢,你要帮我一个忙;你赢,我应你一件事。”
“哈哈,好啊。”
他俩一问一答的声音回荡在荒漠上,仿佛此处不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而是山顶明月清风下的高手谈笑过招。
小客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公子喜欢白姑娘……等等!公子,喜欢,白卿安?!
这个认知让他的动作稍稍凝滞了一息,一支只有箭尾的羽箭刹那间便到了面前。
叮——
箭身被软剑挑开,同时倒地的还有那个躲在暗处暗箭伤人的人。
“想什么呢?打仗呢!”白卿安认真的看了看还有些失神的小客,完全想不通像他这个级别的杀手竟会出现在打斗中出神的时刻。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没什么。”青衫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人心浮气躁,临行前谢憬淮的交代和眼神也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出现,两个人影交错着,让他一时间心神大乱。
“奇怪。注意着点,你要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没法和谢憬淮交代。”白卿安嘟囔了一句后又大声嘱咐道,等小客寻声看去时,人已到了万俟钧身边。
“该注意的是你……”他看着和万俟钧并肩作战的白卿安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然我该如何向公子交代……”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精力充沛的几千人对上已是强弩之末的几千人,胜负已定高下立见。
万俟钧的脸上也挂了彩,微微一道血痕反倒给他添了一份妖冶的感觉,他注视着这一片尸山,眸色深沉。
白卿安用随手扯来的衣角布料细致的擦拭着醍醐剑,青衫上的条条血迹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小客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着,今天是他第一次不用躲在黑暗里,可以正大光明的展示自己的武功,这件事对他而言,已成了点亮人生道路的火把,燃着熊熊烈火,将他的过往烧成灰烬,并将前途找出了一片光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活着的万俟氏族人们仰天大笑,这一战代表他们从此以后不再是受人随意欺辱、践踏的万俟氏,代表着他们为族长、夫人还有阿彩姑娘报仇雪恨,代表着万俟钧将成为整个鲜卑的王。
当月亮高悬在天边时,万俟钧已点好了剩余的人并分配好了任务,一队人留下来清理现场,剩下的则随他前去各族“清理门户”。
为可汗送行的仪式在白天便该结束,而此时夜已深沉,却不见有人归来。
“出事了,怎么办?”贺楼氏族长的帐内传来少年带着些微颤意的声音,着急的踱步声在夜里清晰的回荡开来。
“阿琪,莫慌,你阿爸会平安回来的。”温柔而坚定的女声安抚道,语气温和似乎能让看不到她面容的听者也能感受到她唇角浮起的清浅笑意。
“阿妈,你忘了,万俟钧回来了。”贺楼琪的声音颤抖的愈发厉害,陡然间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面色一变。
“阿妈,他,他不会来……吧,对吧?”他小心翼翼的猜测着询问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母亲,生怕错过她的一丝表情而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女子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收了,眼睛看着帐外。
片刻后,她突然笑了,笑得像三月的梨花一般美丽动人,然后她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说:“阿琪,去把那个人带出来吧,他已经来了。”
“来,来了?”贺楼琪的惊慌与恐惧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最大,毕竟在前一刻他还觉得万俟钧不会来,他们贺楼氏不会有事,可现在……
“阿妈?”他轻轻唤了一声,企图从中获得一点希望和力量。
“去吧,从慕容祁把人送来的那一天起,从你阿爸也动了不改动的心思起……我们早就该知道这一天是躲不过去的。”
“夫人真是明白人。”万俟钧掀开帐帘走进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