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包扎的白隐诚恳的道了一声谢。
“公子客气了。”白隐淡淡的回应着,这么多年来对他说谢谢的病人太多了,就连他没能治好的病人的感谢他也听过,所以即便谢憬淮是皇子,他的感谢于白隐而言,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感觉。
“我该如何感谢神医救命之恩?”谢憬淮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白隐有神医的地位和身份,他所能给出的金钱或是其他物质方面的条件不见得真能让他高兴,与其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乱送东西,还不如一开始便问清喜欢什么。
“殿下不必如此,老夫最关心的无非就是安安是否平安罢了。”
白隐系紧接口处的布条,第一次以殿下的称谓喊他。
谢憬淮沉默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就瞒不住,也知道他与白卿安的事白隐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但是他暴露他的身份,拒绝他的报答,只是想知道白卿安是否平安?况且白卿安的信通常也会送一份上白芨院啊。
“神医只想知道这些?”
“是,还望殿下成全。”
谢憬淮静默片刻后便吩咐大侠将这些天白卿安寄来的信都拿给白隐,游子在外就算寄信回来大概也多是安慰家人的话,至于究竟发生过什么危险,身处何地应该都不会提及吧。
谢憬淮突然理解了白隐的这份心情,白卿安不想让家人担心牵挂,却忘了每一次都报平安才是让家人难以全然放心的,毕竟初入江湖的小姑娘又怎会毫无波折的一路走到漠北。
看着白隐乐滋滋的抱着信回房,谢憬淮突然有些嫉妒白卿安,他看着门外的石桌石凳,自言自语般说道:“苍天不公平。让大江回来,换小客去。”
一旁的大侠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一眼,不太确定这话只是主子的感慨还是真的是在和他说,想了想却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不是四皇子的管事太监,而是他的暗卫,只要确保他的安全就好,至于其他的不闻不问不多管闲事。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大概就只是被派到白卿安身边的小客了。
“小客!”白卿安看着窗角处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实则早已暴露在熟人面前的小客。
“白姑娘。”小客翻窗进屋递上谢憬淮的回信,反正已经被发现了,那以后光明正大的跟着就是了,况且翻窗这事他熟悉得很。
白卿安虽然不太清楚小客的突然出现,但却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们的主子是谢憬淮,而至于谢憬淮让他来幽州做什么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拆开信封大概扫了两行,但在看到万俟钧三个字后便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谢憬淮让小客带来的这一份消息,几乎涵盖了万俟钧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人生大事以及一些相对重要的小事。
比如:
“……生于鲜卑部族中人数最少的一支万俟氏……”
“……儿时常与王子慕容祁策马同游,情同手足……”
“……十五岁进帝京为质,精通汉语、四书五经等,二十岁由太子主办及冠礼……”
“父亲惨死于慕容祁之手,母亲被慕容祁带走生死不明,幼妹年仅十六岁被凌虐致死。”
白卿安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处,最后一段所述的事情简直令人心惊,而这些所有信息里提到最多的一个名字,便是慕容祁。
她想起那日万俟钧问她:“那你总该知道慕容祁吧?”
可那时的万俟钧,应该也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残忍的真相吧,不然像他那样一个那么温和良善的人,该如何面对这些呢?
白卿安叹了口气,她很想帮一帮万俟钧,但他们萍水相逢的缘分让她没有足够的信念支撑她去帮他出谋划策,况且这杀父夺母弑妹之仇,又岂是能被他人干扰的。
“小客,这些事谢憬淮都知道了吧?”
“是。”
“他怎么说?”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莫不是要坐收渔利?
白卿安静了半晌后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有关万俟钧的这些想法都摇了出去,她和二姐许倾璎的事尚未解决,哪有那么多闲心一天天的去担心别人?
“那你到幽州只是来送信吗?”白卿安收了信看向他,谢憬淮能把他派到这边来,至少说明身上的伤已不足为虑,但裴家虽然倒台了,可也难说还有漏网之鱼,要是再有一个类似天元无常二老的杀手前去刺杀,他们三人如何应对?
“公子现在青城山白芨院,有神医救治有青城山庇佑,姑娘尽可放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