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北平府里有两家国公,一个叫伍魁一个叫伍亮,兄弟俩,是杨广派到北平的钦命监军,兄弟两房就一根苗,叫伍胜,哎哟这可是个宝贝,平常仗着爹爹和叔叔的势力,在北平府是抢男霸女胡作非为。这一日张锦娘代替老娘上街卖货,正好让伍胜看到了,伍胜一看,嘿这小姑娘长得不错,我正好想娶个小老婆,来啊,就招呼手下人把这锦娘拉回了他府中,旁边有认识的赶紧给张老太送信,张老太是又惊又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不舒服了,换了衣服就赶紧追出来,可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大门一关,张老太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救不出女儿。秦琼一听,竟然有这样的事,转头就问罗成:“表弟,这伍家如此胡作非为,罗王爷就不管么?”罗成说:“嗨,表哥你不知道,我爹爹倒是想管,可一来呢,他是武职,这地方上的事他不好插手,二来呢,伍家兄弟虽然品级不及他,可毕竟是钦命监军,官位上正好压他一头,我爹爹也没法子管。我呢,就想着找机会揍伍胜一回给北平府的百姓和我爹爹出出气,可我爹爹平日里连门都不让我出,老也逮不着机会,咳,真真气死个人!”
秦琼点点头:“哦是这么回事。”正说话呢,伍府门一开,有人喊着:“那老婆子啊,你女儿在这呢。”说着,就扔出来一个人,张老太连忙上去抱住,一看,这姑娘已经死啦。怎么回事呢?书中暗表,这锦娘被抢进伍府,就被关在阁楼上,姑娘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又害怕,又着急,想着我可不能让那恶霸玷污了去,心里一糊涂,就从窗子里跳了下来,这楼下可都是青砖铺地,这一跳,香消玉殒。张老太一看女儿死了,嚎咷痛哭,哭了一阵,回头给秦琼磕了几个头,说:“这位爷,我谢谢您。”秦琼连忙说:“啊呀,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晚辈没能帮上忙,十分愧疚啊。”老太太擦擦眼泪:“这位爷,老妇还想请您帮个忙。”“老人家,您尽管说,晚辈一定做到。”“我呐,请您替我,和我这苦命的女儿,收尸啦。”说着老太太回身一扑,“啊呀,老人家你这是……”秦琼一把没拦住,老太太一头撞死在门前的石狮子上。围观的无不伤心垂泪,秦琼和罗成呆了半晌,叹了口气,秦琼摸出几两银子,让人去棺材铺挑了两口好棺材,给张老太和张锦娘装殓了,又雇人给抬出城埋了。
眼瞅着晌午,兄弟二人随便找了家饭馆,叫了几个菜一壶酒,两人边吃边聊。罗成就说了:“表兄,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收拾收拾姓伍的。”秦琼心里也有气:“是得教训教训他!没王法的东西!”两人正说着,就听得楼下哐狸啷当一阵乱,罗成一皱眉,喊了一声:“小二!”小二连忙过来伺候。罗成就问:“怎么回事啊楼下?”小二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爷您别问了,还不是那个‘镇北平’伍胜,这小子晚上要去翠云楼吃花酒,这不,下午就让人去清场来着。”罗成一听那个气,好小子,我堂堂燕山公都不敢说自己镇北平,你算什么东西!再说你bī死人家姑娘,晚上还要去吃花酒,嗯,这吃花酒是个什么玩意?转头问秦琼:“表兄,这吃花酒是做什么啊?”秦琼一愣:“啊,这个吃花酒啊……”秦琼说这个我没法答,我知道我也不能说啊,说了表弟肯定要问啊那表兄你吃过没有呢,没有咱两也去吃吃,秦琼就说:“啊这吃花酒为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啊。”“哦表兄你也不知道啊,那咱俩今晚跟着伍胜,去瞅瞅?”转头就问小二,“小二哥,这北平府里吃花酒,都有哪些地方啊?”秦琼心里那个愁啊,心说表弟这摸样这年纪,这是去吃花酒啊,这是上门让人吃啊。听得小二回答:“哟,这位爷您问呐,北平府里花娘最好的,就是翠云楼,不过今儿不行。您看伍胜这一去,肯定是得把翠云楼给包了,您二位啊,要不明儿再去?”罗成一听,哟怎么这又冒出个花娘来,嗯,花酒花娘,大概是花娘做的酒吧?罗成心里就合计,一面还打发小二:“好好好,你先下去吧。”
回过头就给秦琼说:“表哥,怎么样,咱们今晚就去翠云楼,瞧个新鲜,趁机收拾伍胜一把?”秦琼心里一琢磨:“这倒是个机会,可这事不能给落下把柄。不然传到姑丈耳朵里,哦你一个当哥哥的,领着兄弟上青楼喝花酒,这事没法jiāo差。诶,有了。”于是秦琼就和罗成说:“表弟啊,咱们揍伍胜一顿可以,可不能给姑丈惹祸。你想啊,你堂堂罗世子,燕山公,这北平府里谁不认识,你这么去,人一看,明儿就告诉姑丈,你躲不了一顿揍,咱们得这么这么办。”
按秦琼的想法,表弟这身份,大摇大摆的去肯定不行,这摸样,偷偷摸摸去,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可得想个妥当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