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年轻女子从背上取下包袱,打开包袱最外面的一层,露出huáng绫的一角。
流年惊道:“是玉……”
年轻女子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要见皇上。”
夜半的皇宫,守卫森严,兵丁严密的巡视着。
乾清宫内,明德皇帝正和朱承继在对弈。
明德皇帝现在一扫病态,看起来气色极好,他拈着手中的白子无奈的向朱承继笑道:““自出dòng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的棋未免杀气太重了。”
原来这明德皇帝竟然是林冲所改扮。
朱承继道:“杀念一起,满地兵戈,不到血流成河,怎能善罢gān休!”
林冲轻叹道:“大哥如此执念,以后难免不为此呕心沥血!”
内侍领着白发老妪与年轻女子走进,明德皇帝向她们瞧了一眼,便挥手令内侍退下。
年轻女子把包袱皮一层层拆开,huáng绫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块方形的黑色石头。
朱承继向老妪道:“母亲带来这一块大石冒充玉玺却是为何?”
老妪笑道:“谁说这是假的,皇帝手中的玉玺怎么会是假的?!”
朱承继笑道:“不错,不错,当大家都把这假玉玺当成真玉玺,那控有真玉玺的人便会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萧瑶淡淡的笑了笑,目光中并无赞赏之色。
林冲问道:“母亲这一路上,经过六扇门到皇宫,难道沿途没有人暗中捣乱。”
烟儿轻笑道:“怎么没有,来了两三拨儿呢,不过幸亏我们带了样好东西。”烟儿说着把包袱皮一抖,在明亮烛光下,包袱皮上镶满了银光璀璨的的钢针。
朱承继诧异道:“这bào雨梨花针却是从何而来,据儿子所知,母亲并不擅长制做暗器。”
萧瑶叹息一声,轻笑道:“这便要多亏得你们有一位心灵手巧的好姨娘。”
烟儿笑着在一旁补充道:“三国时有孔明草船巧借箭,现今么,便有咱们娘娘陶俑巧借针啰。”
☆、萧瑶叹
天上的云彩洁白的像一只只白色的绵羊,究竟是谁在放牧它们?
萧瑶坐在金銮殿金色的琉璃瓦上,想起很多往事来。
她明明二十多年前就想住进这里来,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住进这里了。
那年,李翰林的那卦果然打的很够准,她现在果真母仪天下了,她的儿子要成为一国之君了。
萧瑶想,也许珍儿猜的不错,天佑太子那年便是为那一卦才选的她吧。
烟儿立在旁边,默默的把一把明huáng色的绸伞打开,遮在萧瑶的头顶。
萧瑶转过头去,无言的瞅了烟儿一眼。
烟儿眼里露出嗔怪的目光道:“娘娘的病哪里能受得住这么毒的太阳,娘娘多年夙愿终于成真,该好好珍重保养才是。”
金銮殿殿上鼓乐喧天,明德皇帝正在进行“禅位”大典。
萧瑶轻声叹息一声,喃喃道:“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她的叹息声化在风中,连西面chuī来的风也变的幽怨起来。
“禅位”的主意本是萧瑶拿定的,朱承继和林冲手中已没了真的玉玺,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个穿着龙袍的皇帝的。
真正的皇宫玉玺是用传说中汴和所献的和氏之璧所雕,当年楚汴和为这和氏之璧断手断足,后秦皇命宰相李斯将和氏之璧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玉工王孙寿将和氏之璧jīng研细磨,雕琢为玺,世称为“传国玉玺”,现在摆在皇帝案上的是一块裹着huáng绫的石头,知道这御案上摆的是石头的人并不多,原来一块普通的石头裹了huáng绫后,也可以堂而皇之当成玉玺摆上御案的。
萧瑶猜度到那控有真玉玺的人,不过是怕假的明德皇帝立出禅位诏书来。
既然写不成书面的东西,便由明德皇帝亲自来主持这场禅位典礼最好不过了。
周朝既有成王“桐叶封弟”封了叔虞,在史书留下那周公那句“君无戏言”的教诲之言。
那么今朝用一块石头充当玉玺来进行“禅位”也就不算荒唐事了。
历史上本有许多荒唐是不载进史册的,尤其是皇家的事迹,萧瑶想,今朝这“禅位”之事,就算东窗事发,想必也不会载进历册。
萧瑶又想,这皇家的史书有几分做的了真呢。
前朝的史书上记载着,辛卯年,天佑太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