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继冷冷的看了宋山河一眼道:“那便只能背下它。我们所剩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桌上的半柱香已烧了一半多。
林冲皱眉道:“这张图比平常的地图要复杂许多,剩下的时间,我真的没办法全部记下来。”
朱承继看了林冲一眼道:“那你便只记一半,一半你能记住吗?”
林冲点头道:“只记一半,时间便有充裕了,只是,剩下的一半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再进一次御书房。”
朱承继拎起地图道:“剩下的一般便由我来记!”
林冲不再说话了,他忘了,他那过目成诵的本事是得自母亲的遗传,这遗传自然不独是给他的。
桌上的香将要燃尽时,二人已将地图记的分毫不差。
换巡的侍卫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仨人向房顶跃去。
明huáng的玻璃瓦在灯会彩光的映照中,变幻着诡异的光色。
诡异的光色中有一双亮的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正盯着三人。
星星开口说道:“流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御书房失窃对流年来说可不是闲事,三位把失物奉还,流年绝不多管闲事。”
宋山河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练出了一双夜眼,不过,我们仨个虽然在御书房走了一趟,可是我们都是正人君子。”
流年一双眼睛锁在宋山河胸前,冷笑一声道:“梁上君子也算做君子吗?!”
林冲和朱承继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早已心知肚明,两人看向宋山河。
宋山河只好把藏在胸前的东西掏了出来。
朱承继面露嗔色,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山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我也是怕你们万一忘了或者万一记错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流年拈起地图的一角,扫了一眼,神色黯然道:“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几位怕是也白忙了一场,这张地图是假的。”
宋山河不可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夜眼没练到家,看走眼了,这图怎么会是假的?!”
流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这双夜眼乃上天恩赐,我夜间视物比白天视力要好上百倍,怎会走眼。”
朱承继叹息一声道:“那它假在何处了?”朱承继早已将半张地图烂熟于心,流年若是扯慌断不能蒙骗于他。
☆、诡异的灯
流年说道:“就假在它用一张图便把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全部都画上了,真的皇宫地图和兵力布防图本是画在两张图上的,而这两张图分别放在两处,为的就是怕有人盗图行那忤逆犯上的行刺之事。”
林冲悔恨的用拳狠捶了一下脑袋,其实他早就觉得这地图完美的过于异常了,竟像全照着他们的心思画制而成的,又放在最为显眼的玉匣中,并且还在玉匣上设了个小圈套,好让他们以为这图也算得来不易。
原来,这张假地图竟是专门为他们pào制出来的,若非宋山河的贪婪,若非流年的阻拦,他们便不折不扣的落入别人jīng心挖好的陷阱里了,那么jīng心挖造这个陷阱的又是何人呢?
是翡翠公主?是“已死”的廉王?亦或是流年?
十二盏巨型的七色的孔明灯,突然自高耸的宫墙外悠悠的飘来。
十二盏孔明灯做成十二生宵的模样,子鼠、丑牛、寅虎……
“这灯做的真是惟妙惟肖啊!把各宫送来的灯都比下去了!”皇后赞叹道。
皇帝看着十二盏巨型的孔明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仰天问道:“为什么没有卯兔呢?”
皇帝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大家发现十二生宵灯中果然是没有“卯兔”灯的。
替代“卯兔”灯飞在天上的是一只“白猫”灯。
“白猫”灯通体发着幽幽白光,双眼一huáng一蓝,两只眸子如同夜色中的两道闪电,发出勾魂摄魂的光彩。
妃嫔、宫女、大臣惊异的抬起头,都呆呆的盯着这只天外飘来的巨大怪异的“白猫”灯。
赏灯台上那盏最大的明月灯就在此时突然爆炸了。
火光四溅中,围绕在明月灯周围的妃嫔们都大失仪态,四处哭喊着奔散……
流年在琉璃屋顶上冲着远处的火光大叫一声:“苦哉!又着了他们的算计!”
在一片慌忙中,皇帝和明月公主失踪了。
天空中十二生宵的孔明灯已被弓箭手she破,幽幽的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