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好像又往前走了两步：“我总觉得这里……”

他的声音被一阵尖锐的鸣叫打断了。钟玉语气一变：“就在这里，继续搜！”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有几个人走近了石架子：“这是什么？”

罗维心里砰砰地跳，尖锐的鸣叫声就响在一墙之隔，高亢得像哭声，他用手紧紧地抓住了石架子，把它死死地合在一起。

一阵敲击石架子的声音，然后众人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快，大家都过来，这后面是空的！”

“肯定躲在这里！”

“这东西真沉，怎么推不开？”

“管他呢，都退后两步，看我来打碎它。”

罗维猛地离开石架，在黑暗中抽出桃木剑，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各位！”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远处说，“妖物在正门想闯进来，大军拦不住他，大伙儿都找你们呢，你们怎么在这里？”

来自石架那侧的星力威压消失了，钟玉疑惑的声音：“他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千真万确就是他，很多人都见过，并且寻妖盒也都响了！”

“走，过去看看。”

脚步嘈杂地离开了这边，钟玉的声音远远消失在空气里：“钟灵，留在这儿再检查一下。”

“好的。”钟灵的声音柔软地从石架中间的细缝里传来，她还站在石架旁边。然后她敲了石架几下。

罗维屏息静气，把剑略微往下压了些，但并没有完全放下。

“你在里面吗？”钟灵问道。

罗维哪敢回答。他有点怀疑其他人是故意走开让钟灵引自己出来，因此更加大气也不敢出。

钟灵顿了顿，又说：“你别怕，哥哥他们都走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她的声音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和虚弱，罗维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真话不会听起来这么虚假，但他还是凭着一股上涌的血气，打开石架看着她。

钟灵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真在里面。她睁大眼睛看着罗维，眼神里有犹豫。

罗维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钟灵站在分开的石架中间，想要出去，必须通过她。而要通过她，就只能要么伤她，要么杀她。

他说：“我让你一招，杀我的机会就这一次。一招过后，我手下可不会留情了。”

钟灵一震，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她一声不吭地退后几步，翻手从纳戒里拿出短弓。

这样就很好。罗维心里想着，不必要因为过去的事而平白给自己多添几分束缚，一码归一码吧。

“为了苍生。”钟灵低声说道，然后短弓渐渐亮起了光，一根弩箭裹着万钧之力向罗维直冲而来。

不同于乱花弩的漫天挥洒，钟灵一向练习的是将所有力量灌注于同一支箭中，没有任何花哨技巧的狙击之术。这一瞬间，罗维锐利的目光紧紧跟着这支箭，他知道它对自己足以产生致命的威胁。

钟灵离他只有三步，三步的距离很短，箭飞得很快。虽然罗维脑子里知道自己必须躲开，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却远远没有大脑快。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选择了身体能做到的最快的动作，抬手去抓箭。

在他抬起手的同时，钟灵眼神一动，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一股剧痛从手掌上传来，罗维周身爆出星力护盾，抵消了大部分星力的侵蚀，然而手掌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割破，鲜血淋淋。与此同时，剑尖并未收住，而是继续向着他胸口而去，穿透星力护盾没入胸口。

罗维五脏六腑里月力一阵翻腾，捂着胸口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做得好。”

钟玉从禁地外走了进来，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微笑。

钟灵看到他，明显愣住了：“你不是……”

钟玉没等她说完，就往地上的罗维走过去，眼神里闪动着明显的喜悦。钟灵下意识地挪了几步，站在罗维跟前。

钟玉说：“怎么？刚才不是表现得挺好？”

“你别……”钟灵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不论你要说什么，先想想曾经发过的誓。”

钟灵垂下脑袋：“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很好。”

钟玉又往罗维的方向迈了几步，他额头上的天眼已经开始闪烁着金光。

罗维猛地站了起来，桃木剑一挥，钟玉急抽剑抵挡，两人旋即战在一块。

钟玉试了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