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罗仲吗?但是就罗维所知,罗仲从来没做过什么乱点鸳鸯谱的事情。
如果要说谁做过这种事情的话,那只能是……
罗维觉得头疼欲裂。
他很想把卫蘅狠狠地揪出来,扯着嗓子大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很久了,连手中唯一留存的她的亲笔信,都是二十二年前写的,他上哪里去把卫蘅揪出来?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简直让人抓狂,罗维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来摆去,还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知道任何事!
罗维突然把画像卷轴摔在地上:“我不干了还不行?”
襄音睫毛动了动,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她弱弱地问道。
罗维心中一团邪火立刻泄气了,他慌慌张张地抓起地上的画像。
“没什么。”
“那是什么?”襄音眨了眨清澈的绿眼睛。
罗维只得犹豫着展开,见画像背面的文字已经消失了,便松了一口气举给她看:“我娘的画像。”
“喔。”襄音看着画像说,“原来你长得像你娘。”
“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罗维没精打采地说。
“给人的感觉也很像呢。”襄音偏过头,双眼弯了弯,成月牙形状,“不过我说不上来。”
“是吗?”罗维低头看画像上笑得潇洒狡黠,若即若离的卫蘅。
襄音问:“她在哪里?”
“嗯……她死了吧。”罗维抬头看天。
“对不起。”襄音说。
“没事啊,反正我也没见过她。”罗维还是有些没精打采。
襄音闪了闪眼睛,说道:“那你也比我好,我哥哥还不要我了呢。”
“唔,也许他是有什么事情……”罗维继续双眼望天。
“他是个大混蛋。”襄音虚弱但斩钉截铁地说。
罗维看见她瞬间流露出的有些幼稚的眼神,不禁笑了笑。
“你感觉怎么样了?”他问道。
“好多了。”襄音开始慢慢活动身体,眼睛望向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可能是幻象。”罗维说,“我们应该还在地道里没有出去。”
襄音说:“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找到出去的办法?”
“大致是这样。”罗维打了个哈欠说,“不过先让我睡一觉……”
襄音用胳膊撑着地面,勉强坐了起来,“你之前都干什么啦?我醒了一次,好像没看见你。”
“哦,看见一只鸟孵鸟蛋,觉得有意思,看了很久……”罗维迷迷糊糊地说,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罗维让襄音留在原地歇息养伤,自己提着桃木剑又走了,想在这个幻境中寻找出去的路。
他沿着小河,往上游走了好几个小时。途中经过了昨天火凤凰涅盘时毁坏的区域,烧焦的地面和树木还在那里,并不见半点异常。再往前走,逐渐走出了被火烧焦的区域,前面是一汪月牙形的湖泊,周围生着郁郁葱葱的青草,水面平静如镜。
毫无破绽,并且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向外延伸,罗维毫不怀疑如果继续走下去,自己终会有一天要累死在这里。
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象的话,罗维不敢想象,自己很有可能是在地道里原地踏步了好几个小时……那火凤凰又怎么解释呢?
他放眼四周观察着,一路走来所见的一切活物都只是小动物,不要说人了,连稍微有些智慧的凶兽也未曾见到。虽然四周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但仍然透着一股死寂得令人胆寒的气息。
罗维调转方向往回走去,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昨晚落脚的地方。襄音再厉害,现在也只是个受了伤的女人,把她独自留在那里一整天已经很不人道。
罗维赶回了襄音所待的地方,发现她不见了。
他顿时就有些惶恐起来,四处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紧张得变了调。
襄音抱着一堆木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我去捡柴火了,以为你不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的……谁知道这么凑巧。”
罗维长出一口气:“大小姐,你要吓死我。”
襄音双手合十,笑着道歉。她的伤势明显已经好了许多,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绿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两人把火生了起来,烤暖潮湿冰冷的手脚。将各自携带的食物清点了一下,发现已经为数不多,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