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转向慕国师斥道:“你三番两次闯我寝殿,究竟是何意思?慕金虹,我忍你很久了,往后你无事不必觐见。”
“陛下!”慕国师闻言大为焦急,额头在地板上叩得砰砰作响,“妖孽误国,妖孽误国!”
“他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女皇皱着眉头问罗维。
罗维抓着漆黑的头发,弯起嘴角一笑:“他说我是妖孽。”
女皇大为恼怒:“慕金虹,你别太过分了,长得好看就是妖孽?什么道理。你这般不给我面子,别怪我也不对你客气。”
慕国师身子一颤:“陛下,臣句句都是泣血忠言,臣……”
“你的泣血忠言,我是领教过了。”女皇打断了他的话,“心狠手辣,只要我喜欢的东西,想维护的东西,你一样都不放过……裘老和阿虎,明明我对他们施个水木镜心术便可,你却偏要痛下杀手!”
罗维听得裘老和阿虎已死,皱起眉头,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他们又何错之有,这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
慕国师咬唇说道:“并非臣不信陛下的能力,只是水木镜心术毕竟有解除的那天,届时他们知道陛下的身份……”
“知道又如何?”女皇忿怒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非要让人不痛快才高兴?”
慕国师不敢再辩解,又重新叩头:“只希望陛下明白臣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西极。旁人再多花言巧语也是各怀目的,只有臣是用全部生命在为您着想。”
“你让我说什么好?慕金虹,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就别再管束我的一举一动。”女皇叹气,“在裘家的时候,我真心觉得,就这样做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比做什么皇帝要快活得多……你还是下去吧,我说了,无事不必觐见。”
“臣可以不来打扰陛下,但陛下须把此人交予臣处置。”慕国师用手一指罗维。
“你在和我谈条件?”女皇微微扬起了下颌,眼中怒意大盛。
慕国师长跪不起:“求陛下看在慕家三代为国的份上,答应臣这个请求。”
“滚出去。”女皇眯起眼睛。
“陛下……”
“滚出去!”
慕国师只得从地上爬了起来,躬着身子倒退了出去。
罗维看得兴味索然,打了个哈欠。
他觉得自己从前或许还算是个好人,但得知林少艾的死讯后,他忽然感觉世间万物都没有了趣味。西极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兴是亡,与自己何干?只要能帮助自己达到目的便好。
于是他一挑眉,添油加醋地建议道:“你既看不惯这国师,把他打发走了便是。”
女皇脸一白:“他毕竟出身于三代国师的慕家,父亲和祖父都为西极效了一辈子力,我总不能做这等没良心的事。”
罗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说辞:“你所谓的为西极效力,并不是没有俸禄,也不是没有地位。身为国师,还不是被众人捧着拍着的,恐怕逍遥快活得很,若是他们不爱做这个国师,早就撂挑子不干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也不必念叨着什么他们为西极效了一辈子力,倒好像他们本来不愿意做国师,是被迫无奈才做的。”
女皇从未听说过这套逻辑,一时间愣住了。
罗维又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问道:“你能否替我安排个住处?”
女皇反应过来,眉眼一弯笑了:“怎么,嫌我这儿不舒服?”
“皇帝住的地方哪有不舒服的。”罗维懒洋洋地说,“正是因为太舒服,会磨平我的心志。”
“可你不是要养病吗?自然舒服的地方比较好。”女皇一双美目凝视着他。
“陛下,你成天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我怎么安心养病?”罗维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没注意到女皇的脸因为这句无心的话飞上了一抹红色。
女皇眼神里带着万般不舍,终于还是点头道:“好,我在皇宫旁边为你找个住处。”
罗维点头说:“多谢。龙炎神殿不好对付,我就在那里休养一阵子后再与你商议吧。”
话刚说罢,一阵困意袭来。他本就一晚没睡,又兼重伤未愈,正是需要休息修复的时候,此时再也抵挡不住困意,脑袋在枕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样睡着了。
女皇凝神看着他,终于没忍住,柔软纤秀的手指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庞。
罗维如闪电般睁开眼睛:“干什么?”
女皇吓了一跳,双颊顿时烧红了:“没,没什么。”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