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餐巾,帮她拭去。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饭粒,红的却是心口一颗朱砂痣。娶了红玫瑰,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却是床前明月光。”罗维慢悠悠地自言自语。
“什么怪话?”林少艾问道。
“家师说的。”罗维已经很习惯把黑锅扣在宗政头上了。
林少艾皱眉,若有所思。
罗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主座上的宣华夫人,总觉得那蒙着面纱的身影有两分面熟。
会是谁?自己见过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
也许是错觉吧。
罗维又开始看林少艾,完全罔顾林少艾的仰慕者们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仇恨目光。
“你老看我干嘛,吃不吃饭?”林少艾悄声道。
“秀色可餐。”罗维笑吟吟的。
林少艾偏过头去:“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罗维眨眨眼:“啊?”
“没什么。”林少艾说。
桌上菜肴,慢慢被横扫一空。
当所有人都停了箸之后,大殿中灯火逐渐变暗,传说中的舞会环节要开始了。
皇帝心情很好,站起来连击了三下掌,说道:“朕与宣华夫人也下场舞一曲。”
“陛下。”宣华夫人轻声嗔道,声音模模糊糊地夹杂在其余人的低语声中。
皇帝笑着搂了宣华夫人:“休要慌张,咱们也学一回那番夷之人,大大方方的好,爱妃觉得如何?”
原来是从番夷之地传来的舞会风俗,罗维心中不由想道,看来雁国比庆国包容开放得多,不知是不是因为海岸线长的缘故。
宣华夫人低着头,细声说道:“臣妾一切都依陛下。”
这次,声音清楚了些,传到罗维耳朵里,令他忍不住猛地一皱眉头!
“怎么了?”林少艾回头问道。
罗维没有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宣华夫人,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牧,该下场去跳舞啦,别愣着啊。”司空博把他和林少艾双双推了出去。
罗维一边走,一边又回头看宣华夫人。
胳膊忽然猛地一疼,罗维回神,看见林少艾漂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自己。
“抱歉。”他说。
话虽如此说,但宣华夫人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在罗维心底深深地埋了一根刺。
那声音,分明就是……但有可能吗?罗维在心底不停地问自己,这种事情。
他们来到舞池中,司空博笑着向罗维挤了挤眼睛,随即向白绛行了一礼。
他们的舞步有些像罗维前世时的交谊舞,但比那更加繁复,少了几分随意、轻佻、洒脱,多了几分东方式的端庄稳重。
罗维照葫芦画瓢,带着林少艾舞了起来,幸而林少艾对这舞步十分熟悉,一时之间竟也像模像样,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你为何盯着宣华夫人看?”林少艾伏在罗维肩头悄声说。
她手腕和腰肢微微一动,罗维会意,带着她转了个圈,层层裙摆依次漾了起来,像水波纹一样好看。
“觉得她的声音像是一个故人。”罗维说。
林少艾嘴唇抿了起来,嫣红得像一颗令人垂涎欲滴的小樱桃。
“你不妨当面问问她。”林少艾说。但不知为何,罗维却觉得她的语气和她的话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罗维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也无法再说。
如果这个故人,是已故的“故”呢?如果这个故人还是一个知道自己妖类身份的人……
罗维曾经确信她必死无疑,然而现在,他却有些吃不准了。
林少艾看着牧仲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像雕刻一般难以抹平。
这一刻,林少艾有些不喜,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只是听了宣华夫人一句话,就失魂落魄到现在,怎么唤也唤不回来。
林少艾低下头,不说话了。
罗维顾不上女孩儿情绪的变化,他的余光始终紧紧跟着宣华夫人,试图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端倪。
身形、声音都很相像,然而,她一直和皇帝慢慢跳着舞,一时之间也无法瞧出更多。
如果错过了这次,应该很难有机会再次见到宣华夫人,来确认自己的疑惑了。
罗维把一部分精神集中在舞步上,同时却悄然在收纳符中寻找着疾火符。
他不是恶人,但却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