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信鸽飞了过来,扑簌簌地落在他手上,在落日的余晖下,掉了几根羽毛。
应瑜展开鸽脚上绑的信,扫了几眼,脸上露出笑容。
“老师,您的直觉果然没有错。”他喃喃自语道,“他们终于也发觉了……如果能有他们的助力,定能令那妖魔灰飞烟灭!”
钟灵撞开了官署门,擎起手中短弓,对准坐在椅子上的钟玉。
钟玉神色不动,眉毛一挑,淡淡道:“看你表情,他是没死了,枉费我一番心机。”
“二哥,我认定的人,你为何要三番两次下手相害?真的不顾念我半分?”钟灵皱眉道。
“我说过,从此以后没你这个妹子。”钟玉道,“这是你自找的。”
钟灵如黑曜石般润泽的大眼,渐渐黯淡下来。
钟玉突然扬声喊道:“来人!”
片刻,门外却没有动静。
钟灵冷冷道:“我来时已经告诉他们,我是钟大人的妹子,有要事相商,把他们都遣开了。”
钟玉神色微变,哼了一声,道:“好,你也不愧是钟家的人,我倒是小看你了。”
说罢,取下了墙上长剑。
兄妹二人,相对而立,一触即发。
天都城南大门,苏陌叶半遮着脸,身上带着君洛的密信,混在人群之中,进了城。
罗维出了医馆,屡次尝试凝聚月力,但一运劲,胸口就一阵一阵地发窒,像是被堵住一般,难以畅通。
他无奈,知道自己月力是被压制住了,却不知为何如此。
按理说,紫萸香慢吃下去,会立刻中毒身亡,但自己没死,却产生了这样的副作用,也不知这究竟在不在钟玉的预料之内?
罗维在街上走着,觉得没有月力傍身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被强行剥光了一般。
他感觉非常不安全,想要自己小命的人,好像不止一个两个,如果被他们发现……
于是他索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化身为牧仲。有了假面容傍身,这才略微安心了一点。
他猛地想起,自己突然之间昏倒,被钟灵送到医馆,忙乱之中,把收纳符忘在了官署,于是连忙向官署走去。
来到校场门口,罗维拿出一张盖着官印的纸条,压着嗓子说道:“都指挥使大人身体有恙,让我来给他看一看。”
守卫认出他面容,连忙欠了欠身,道:“牧神医辛苦了,只是……大人好像被钟大小姐送去医馆了,您……”
罗维道:“我知道,我在医馆中看见他,只是当时忙着出诊,才约定此时来官署中等他。”
守卫见纸条上确是罗维的官印和笔迹,不再疑虑,欠身道:“牧神医,请。”
罗维正欲进门,听见不远处一阵嘈杂,有女人的声音夹杂在里面,说着什么。
他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眼熟,不由得扭头看去,见不远处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柳眉倒竖,不满地对眼前另一守卫说:“我要见都指挥使大人,为何不让我进去!”
守卫陪着笑说:“这位小姐,大人确实不在,况且您说与大人是旧识,却也没有凭证……”
“要什么凭证!”女子嚷道,“这个没良心的,必是不想见我,才让你说他不在,是不是?”
罗维眉毛一挑,看清女子面容,虽然经过精心的化妆,但哪能瞒过他这个有易容术之人的眼睛,一眼便看出,这正是与他在深涧中春风一度的苏陌叶。
他觉得颇有趣,上回苏陌叶星力被他吸去大半,实力大损,此次出现,却隐隐比上次更为厉害,不知何故。
不过她怎么又来找自己?
罗维皱眉,他还没白痴到以为自己技术过硬,令苏陌叶无法自拔了。
看她模样,找自己显然有目的,上次好像就说过“什么大人”之类的话,只是罗维毫不知情,也没听清楚。
罗维皱眉回想,总觉得上次苏陌叶的表现非常奇怪,总仿佛有话要和自己说,但每次都是观察自己表情后,把话咽了回去。
自己表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还是说……自己对苏陌叶所说的话,一无所知,令她产生了怀疑?
那么自己本应该知道些什么吗?
莫非……
苏陌叶要找的,是以前的罗维!
罗维心中倏地警铃大作。
他对这具身体十二岁前的身份和经历,一无所知。现在看来,也许事情并不是那么单纯。
苏陌叶被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