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呢?”皇帝问道。
公主脸上蓦地现出几分恼意,跺脚道:“若是二弟喜欢做这个太子,就去做吧,反正儿臣只是个女流之辈罢了。”
“说气话了。”皇帝呵呵笑道。
公主低头不言,眼中悄然露出一丝冷意。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
“扶摇直上,风掌万里。”皇帝说道,“朕没有忘记当初给你取名的寓意。你必能成为明君,朕知道。”
公主轻声道:“父皇。”
“回去吧。”皇帝说。
公主行礼,退出御书房。
她快速地走到一个角落,右相父子早就等在那里。
“不论如何,皇上的意思是倾向殿下您这边的。”右相道。
“他的意思,没有多大用处。”
公主秀眉微蹙,对自己的父皇做出了精准的评价。
“朝堂上的风向,才是最重要的。”
右相颌首,姬子修若有所思。
“坦白说,我对你们这次的行动,不是很赞同。”公主道,“罗家太小,不值得你们如此耗费心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右相笑道,“罗家虽小,却也是二皇子身后的防线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臣相信还是有所用处的。”
公主颌首,道:“那么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从半年之前,就已开始放出消息,相信现在朝野之中,听到传闻的不在少数。”右相答道,“待舆论环境成熟,便可以上奏请旨了。”
公主颌首,不再说话。
右相又道:“殿下不必心急,储位之争,将会是持久战。只是事成之后,还望殿下别忘了老臣的鼎力支持。”
公主扬眉,蓦地笑道:“右相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何还如此汲汲营营?”
右相拍了拍身边姬子修,笑道:“自然是为了这孽债。”
姬子修看见公主突然绽放的笑容,早已怔住,讷讷不发一言。
公主瞥了他一眼,表情不动,告辞后,转身离去。
右相叹气,拍了拍儿子:“人走了,别看了。”
姬子修猛地回神,连忙道:“父亲。”
“唉,你也是个没福气的。”右相摇头叹道,“自有花花世界不去享受,偏要眷恋这棵金枝玉叶。”
姬子修笑道:“父亲,那些庸脂俗粉,得来也没意思。但若是有一朝能够攀蟾折桂,岂不是人生莫大的快事?”
右相眼神微凝,道:“你有这样的志向,原也不是坏事。只是殿下此人,不是那等好驾驭的女子。”
“儿子自然知道。”
姬子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邪气,“只是她越高高在上,我越想得到她,看看她有一天成为我的女人后,还会不会如此趾高气扬。”
右相抚掌大笑:“不愧是我的儿子。”
当晚,在定南书院之中,姬子修与一名教习一道,来到罗维的宿舍前。
“你确定吗?”教习犹豫道,“虽然书院掌管着所有宿舍的钥匙,但随意进入学生房间,不是什么好事。”
“杨教习,您还信不过我?”姬子修道,“此番我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查证,那件事情……您也听说过一二吧?”
“那是自然。”杨教习踌躇道,“不过,并没有证据不是吗?”
“此番我不正是进去找证据的?”姬子修急道,“您就帮我一个忙,事关重大!”
“好吧。”杨教习无奈说道,“但不要动其他东西。”
说罢,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二人进了房内,空无一人,姬子修立刻看见床头随意地挂着一件黑袍子。
他立刻双眼放光,一个箭步上前去,拿下了袍子,展开衣摆,果然见衣摆之上,歪歪斜斜地缺了一块,仿佛是被撕下了一片。
姬子修如获至宝,眼角眉梢全是兴奋之意,迅速将袍子收了起来,身形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空气中,只余姬子修扔下的一句话:“杨教习,多谢!”
“唉,那个你不能拿走!”杨教习追了出去,哪里还能追上。
他无奈地叹气,只好在心底安慰自己:幸好罗维最近都没有回来,也许一时之间不会发现袍子丢了。
三天之后,姬子修的任命下来,以星元三四七五年书院毕业生第一名的身份,直接赴任大理寺少卿,领从五品俸禄,掌刑狱之事。